笼中困兽
彭浩川在蒋筝鼻子上刮了一下。“嗯，已经有人盯上了，程家比我们彭家对张汉星可要上心的多。”蒋筝瞬间有些窘迫，脸都红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说了多余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呢？进了楼里，彭浩川捏了捏蒋筝的小脸。“没什么难为情的，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们说，说不定就有我们没想到的地方。”“嗯嗯。”蒋筝忙点头。灼灼烈日之下，常青背了包吃的，还有一个简陋的水袋，和几个人一起从海边一路向内陆走去。上岸之前，常青都怕梁秋河要死在海上了。好在他们靠岸的小渔村里，恰好有个郎中，给梁秋河吃了两服药，又清理了伤口，重新包扎，一天过去便不再发烧了。常青留了两个人照料梁秋河，他带着剩下的人启程回天津。走了一天，刚到了天津的地界，常青就发现他们被人盯住了。只是盯他们的人，似乎一直在观察他们，倒是没有要动手的迹象。最后常青东躲西蹿一阵子，反到了那些人身后，抓着一个便问了起来。一问之下，常青有些意外，这些人竟然是彭家的，还问他是不是常先生，言语间很是恭敬。常青直觉着天津肯定发生了大事，急忙问那几个人，可他们却守口如瓶，说马上带他去仁德医院，到地方他就知道了。一路上常青心里七上八下，总担心是沈茉出了事，好容易到了仁德医院，才知道事情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不等程璟之说完，常青就急着要去北京找沈茉，焦躁的模样有如笼中困兽。“常青，你现在去了，也是跟瞎子一样乱撞，如果你还想救沈茉回来，就乖乖听我的安排，千万不能冲动，你要知道，万一你出事了，我们就算把沈茉救了回来，她该有多伤心？”程璟之死死抓着常青的肩膀，总觉得就像看到了闻昭受伤当日的他。那天要不是沈茉，夜枭怕是就彻底没了。这个女子的胆色与聪慧，让他全心拜服，他一定会将她救回来，也一定要保住她最在乎的人的性命。“那你快点安排，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常青站起来，又来回走了几步，使劲的挠了几下脑袋，最后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再次坐到了程璟之对面。“嗯，这样才对，我已经安排了一部分人盯住了张汉星，目前查到的他在北京城内以及城外的宅邸是这些……”程璟之巨细无遗的把他近日查到的信息，还有沈茉给他们留的口信，甚至路上蒋鸣的惨死，全都告诉了常青。常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给彭城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联系上了原来镖局的人，让他们去查近几个月蒋鸣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结果刘三娃当场就跟常青说明白了。“那个小白脸，给一个北京来的大哥做兔儿爷去了，那大哥叫孙寿，还带人去过常湖村，要不是我们听到风声去的及时，常大爷命就没了，我们本想跟常大哥说一声，结果胡哥和韩哥都回来了，说常大哥跟嫂子不在天津，出门了，我们想着常大爷没什么事，就先放着了……”常青跟苏玉林扮成了一对夫妻<租妻(民国H)(落野秋风)｜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常青跟苏玉林扮成了一对夫妻常青很快将从彭城得到的消息跟程璟说了，程璟之迅速跟北京那边的人联系上，分出一批人全力追查孙寿的下落。常青又去看了宋顺，让他乖乖在医院里养身体，配合医生好好戒毒，等他好了，他还带他在身边。见常青如此说，宋顺险些哭了。常青又安慰了宋顺一阵才离开。当晚，他和其他几个大连回来的兄弟一起，就在医院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夜。他们几个人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常青还想带他们去北京，不恢复体力是不行的。第二天中午，常青出发了。伤已经好了不少的苏玉林也加入了进来。“小昭的伤没有大碍，在仁德医院里养着我也放心，诸位兄弟姐妹的仇却等不了。”苏玉林的面色一向是温和的，难得如此锋芒毕露。常青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昨晚听到夜枭众人的死状，他险些气疯。苏玉林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他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且更能出其不意，说不定比其他几个人还有用。夜里到了北京，第二天一早进了城。众人在路上就已经乔装打扮，常青跟苏玉林扮成了一对夫妻。到了程璟之给他们安排的落脚点，众人才恢复本色。常青一边收拢着各处传来的情报，一边着人去查孙寿。孙寿人没见着，却查到了这孙子是张汉星在北京养的一条狗，专门干那些暗地里的勾当。而且抢过不少女人送给张汉星享用。张汉星对女人颇为挑剔，经常用过两回就丢给他们了，这些被丢回来的，多数不知所踪，少数被卖进了窑子。这些失踪的，多半是死了。对比夜枭里那几个姑娘的死状，这些姑娘怕是死也死的极为痛苦。因为张汉星还在前线，而且身边的女人不是沈茉，常青渐渐定下心来，开始专门找孙寿。在北京待了三天，终于让常青等到了。孙寿回了他开的一家赌场。“听说这孙寿喜欢小白脸兔儿爷？那不如交给我，上次去刺杀我的，我可是一个没留，他们未必认得出我。”苏玉林笑的温润如风，眼睛里却尽是杀气。这天傍晚，苏玉林好好打扮了一番，用胭脂粉黛稍稍描画了一下五官，便跟原来判若两人。拿着几十块大洋，苏玉林像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一般，去了孙寿开的赌场。赌一轮下来，苏玉林有输有赢，算下来还赚了点，过了晚上八点，苏玉林发现他基本不会赢了，估摸着赌场开始出老千。而后，他手里的钱便一点点的没了，彻底输光时，苏玉林像个一般的赌徒一样，气的就要拂袖而去。他自然没走成，马上就有人拦着他，说他们老板见他是生客，可以多借他五十大洋翻本。苏玉林挣扎了一会儿，便跟进去借了五十大洋，继续赌上了。到了十点半，这五十大洋已经一个都不剩。苏玉林又要走，这下肯定是走不成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往前一站，把他“请”到了后院包间。老子玩的就是男人！<租妻(民国H)(落野秋风)｜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老子玩的就是男人！苏玉林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进了包间，却发现包间里就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正咧着一口黄牙看着他。“小少爷不还清咱们的钱，就想跑，这可是不讲道义啊。”说着，孙寿把玩着一把小巧的勃朗宁，还对着苏玉林比划了比划。苏玉林暗自咬了咬牙，这是沈茉的枪。他们来对了！“我家有钱，我回去拿还不行吗？”苏玉林很是不服气的抬起了头，像个娇惯坏了的少爷一般，还哼了一声，斜斜的瞥了孙寿一眼。孙寿被这一眼瞥的顿时有些心痒。蒋鸣那小子生的也是这般俊俏，那一身肌肤比许多女人还软嫩，菊门也是他第一个插进去的，又嫩又紧，简直是个销魂洞，天天夹的他魂都酥了。只可惜，沈茉那个女人下手竟然那么狠。这等货色可遇不可求。他这几天正为此神伤，却没想到，居然见到了这个嫩生生的富家少爷。看着可不比蒋鸣差。“谁知道你是哪家的，今日债今日还，对新客咱们这可没有过夜的。”“我现在身上没钱，你们想怎么样？”苏玉林有些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孙寿手里的枪，孙寿露出一口黄牙又笑了。“想怎么样，就看你这小心肝儿伺候的好不好了！”说着，孙寿起身，一下子把苏玉林扑在了旁边的软椅上，撅着嘴就要去亲苏玉林的嘴巴，苏玉林猛的别开脸，开始使劲推开孙寿。“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个男人……”“老子玩的就是男人！”孙寿已经兴奋的满脸通红，肥rou乱颤，勃朗宁也别在了腰间，一只手去捏苏玉林的脖子，一只手往苏玉林胯下摸去。苏玉林原先推拒孙寿的手，小指一勾，那把小巧的勃朗宁就到了手里。保险快速打开的声音，把孙寿惊了一下。苏玉林把枪抵在孙寿胯下，笑容温润如玉。“我说了我要回家拿钱，老板你这是干什么呢？”孙寿看了看苏玉林，突然笑了。“居然是个会使枪的，有意思。”说着，孙寿根本不顾那把枪，再次扑了过去，把苏玉林抱个满怀。苏玉林却是笑了笑，故意按了几下手枪，果然里面是没子弹的。而后，在孙寿啃他耳朵时，苏玉林从袖子里拔出一根小臂长的尖刺，从孙寿后背一把插了进去。孙寿嗷的一声，急忙要推开苏玉林，苏玉林却搂住了他。“孙爷，我若再往前刺一刺，可就刺到你的肺了，知道肺破了人有多难受吗？想试试吗？”孙寿吓的面如土色，想拔小腿上的匕首，却发现搂着他的这个小白脸，竟似全都知道一般，一只手戳着他的背，一只手快速将他腿上的“挂件”都拿了下来。而后，苏玉林转到孙寿背后，亲切的搂住了他的肩膀。“我们一起出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孙寿忙点头。苏玉林笑如春风，将勃朗宁也收了起来，这才让孙寿带他出去。孙寿一路上都在给属下使眼色，可属下见他跟那个小白脸贴在一起，亲密的不得了，还以为孙寿是让他们不要打扰他呢，竟没一个拦的。你怎么弄死许林的，我就怎么弄死你<租妻(民国H)(落野秋风)｜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你怎么弄死许林的，我就怎么弄死你出了赌场大门，孙寿彻底慌了，想要回头，结果后心一痛，只觉得万箭穿心一般，那锥子捅的更深了。“这位小哥轻点轻点轻点，不知道您是哪个道上的，咱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别别别冲动……”孙寿忍着锥心之痛，被笑呵呵的苏玉林带到了停在阴暗处的一辆小轿车旁。立即就有人打开车门出来，手脚极为利索的把孙寿捆了，嘴里也塞上棉花，又让苏玉林把锥刺抽出来，这才将他弄到了后座。孙寿快吓死了，他能感觉到那锥刺抽出来之后，身后一片黏糊，那不就是血流出来了吗？这帮人完全不帮他包扎一下，他岂不是要流血流死？一路上，孙寿都在拼命挣扎，可他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挣扎也徒劳。“你动的越多，血流的越快，赶着投胎？”苏玉林一句话，把孙寿吓的立马不动了，乖乖的靠在后座上，死死抵着椅背，妄图能止住血。可车里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以及阵阵眩晕的感觉，竟然把孙寿直接吓尿了。“乖乖听话，到地方就给你止血，不然，就这么流光也不错。”苏玉林笑的云淡风轻的，丝毫不以为意。孙寿一路惊恐的睁着小眼睛，一直到车停下来，才又哼哼几声，示意苏玉林快给他止血。车停在了一座小洋楼前，门口已经等着几个人，车门一开，他们就把孙寿一路拖了进去。然后，苏玉林让程家的医生给孙寿止了血，这时孙寿也就半条命了而已。常青笑眯眯的走到孙寿面前，拿出他嘴里的棉花，拿刀子拍了拍他的脸。“给你的人打电话，就说有紧急情况，都到四通巷子来，敢多说一个字，你怎么弄死许林的，我就怎么弄死你。”“是……是……”孙寿倒是记得许林是风和巷那个医生，还是他亲自用那些杂七杂八的手术刀，在他身上过了一遍，这要是用在自己身上……孙寿浑身哆嗦了一下，赶紧拿起旁边的电话拨起来。两家赌场，一家茶楼，一家饭店，两家妓院，常青让他挨个打，全叫过来。孙寿本来还有些怕，但是想到他的人要是全叫过来，足足几百号人，在北京城也是不小的一股势力了，就天津程家的实力，还不足以把他们灭了。心中安定不少，孙寿决定先拖延一阵，等他的人都到了，说不定他还有机会。电话打完了，常青一摆手，就有人把孙寿的嘴重新塞上，拖地下室去了。地下室是一间临时准备的刑房。里头就点了几根蜡烛，也不知被哪里的风吹的明明灭灭的，平白让人心慌。被绑在一张木床上，孙寿心里拔凉。想着这些所谓的义士，不像他们这么卑鄙无耻，就算对他用刑，应该也不会太过分……常青招呼程家那位每次都给他们看伤的医生，指了指孙寿。“庄医生，一会我下刀，麻烦你帮我看着点，顺便跟我说说，哪里扎了最痛，却不会让人死。”孙寿惊恐的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男子的笑容，跟狼一样。小昭只会更喜欢我，不信你跟她说<租妻(民国H)(落野秋风)｜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小昭只会更喜欢我，不信你跟她说庄医生一直是程璟之的亲信，他不算加入了夜枭，却也一直帮夜枭的人看伤，相处多了，倒是对他们的脾性也了解了几分。听常青如此说，庄医生便笑了笑，然后拿只笔走到孙寿旁边，用手术刀割开他的衣服，然后在他身上到处划记号。一边划，还一边跟常青讲解各处扎多深，如何切，如何割，如何刺，又或是用夹子，镊子……常青听的聚精会神，苏玉林也一样津津有味，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最后，常青和苏玉林同时动手，开始在孙寿身上四处扎洞割rou。孙寿疼的要疯，可嘴里又被塞了棉花，喊也喊不出来，想咬舌自尽都办不到。关键是，他怎么疼，都昏不过去，之前明明被他虐待的很多人，一疼狠了就昏，怎么到他就不行了呢……而且，这帮人什么都不问他，上来就大刑伺候，这不合规矩啊！看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开始往眼睛上戳的时候，孙寿吓的肝胆俱裂，拼命挣扎起来。常青示意苏玉林先停下来，这才把孙寿嘴里的棉花挑出来。“沈茉在哪？”听到这句话，孙寿竟然松了口气，果然是来打探沈茉的消息的，那他就有筹码了……“啊啊啊啊！！！”孙寿刚这样想，那把小刀就扎进了他一只眼睛，这下那个疼，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听到我问的什么了吗？我数三下，不说，另一只眼睛也挖掉，然后鼻子，嘴，jiba，一件件割……”“我说我说！”孙寿吓的直接失禁，屎尿齐出，却也顾不得这些了。孙寿忙不迭的把沈茉被关在北京城西北的小王山下的事，全部抖了出来，常青顺便还问了那边的防卫如何，只可惜孙寿只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具体布置。也无妨，常青打算亲自去查看。随后，常青开始安排人准备行动，而孙寿，则交给了庄医生和苏玉林。“常青你放心，咱们的人经受了什么，他一样都跑不掉！”苏玉林又拿起了手术刀，开始在孙寿身上比划。“哈哈哈哈，好！闻昭要知道你小子这么会玩，不知道会不会吓跑。”常青随手又在孙寿腿上扎了一刀，这才扔下刀子。“小昭只会更喜欢我，不信你跟她说。”苏玉林笑的有些恍然，似是沉到了回忆里。常青拍了拍他的肩，这才带着一队人，出了小洋楼。这天下半夜，北京城的警察厅快疯了。金斗帮夜里突然聚集到了四通巷子，跟其他帮派火拼，结果全军覆没，那血都流到大街上去了。这可是盛夏，半天功夫那四通巷子就已经臭气熏天，周围的居民几乎都跑到别处“避暑”去了。最后还是警察厅花不少钱雇了人来打扫，可即便打扫了，渗入地下的血也弄不出来，北京又少雨，这条巷子着实臭了好些天。常青第二日就悄悄去了小王山。等他摸到地方，天已经黑的差不多，只看到那座园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带来的几个人根本潜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