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那臭小子怎么也跟着来了
苏轼和苏辙兄弟二人完全没有想到有个人正朝着他们冲来。还和一个老者一起在街边左看右看，像是在挑选什么物件似的。 陆垚和潘文两人疾步来到三人的身前，恭敬的行上了一个文人之间的礼节。 这在文人之间是必不可少的，能体现自己的品德高尚，知书达理之外就是满足文人之间的那颗虚荣之心。 所以不少将门都要求自己的子孙也做一个读书人。 真宗所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和韩琦的那一句‘东华门外唱名者方为好儿郎’都能体现这个时代文人的地位，陆垚来到北宋当然也要以文人自居，这样办起什么事来也会方便一些。 “两位苏兄，小弟这厢有礼了。”听到声音苏轼等三人才发现了陆垚到来。 苏辙昨夜有些吃醉了酒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陆垚这个人，倒是苏轼一眼就认出了陆垚，昨夜一番的对词好不酣畅淋漓，连早上的时候他还和自己的父亲谈起此事。 苏轼没有昨夜那样的自来熟，同时也朝着陆垚拱手一礼，“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陆贤弟还真是有缘。” “子瞻，这便是你今早和我说的陆垚？”老者问道。 “这位是？”陆垚也问道，在他的眼里苏轼应该是和其他文人一起，不是去青楼就应该是去青楼的路上，不然怎么会传唱出如此多为当时名妓所做的诗词，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在这逛街。 两人同时发问，引得苏轼朗声大笑，“爹，这便是我和你所说的陆垚，别看他年纪比我小上几岁，但是才气可不输我多少。” “来，陆贤弟我帮你引见一下，这便是我的家父。” “老泉先生？”陆垚应该早想到的，能让苏轼和苏辙两人陪着一同逛街的不是苏洵会是谁呢。 苏洵的名气可不小，唐宋八大家中的三苏便说的就是他们一家三口，他的一手文章写得那叫一个好，但是科考却不行，屡试不中，连他的两个儿子都参加科考了，他还没考中进士呢。 苏洵愣了一会，然后大声笑道：“没想到我在眉州自诩的称号居然也能被汴梁人所知。” 陆垚附和着道：“那是那是，老泉先生写得一手好文章，我时常观读之，便觉文思浩荡，每读一遍便自省自己怎么写不出如此好的文章。” “老朽惭愧，你年纪轻轻就能写出‘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和‘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两首词来，便也是文采斐然，日后必有你文名传天下的一天。” “谬赞谬赞……” 文人之间的相互互捧就是这么地枯燥且无味。 陆垚看着苏辙手上提着不少东西，好奇地问道：“伯父和苏兄这是要去哪里啊？” “今日得闲，我和家父想要去拜访一下欧阳相公。” 苏轼一家人来到汴梁也没有几天，本来应该刚入汴梁就要去拜访一下欧阳修，却因为住处的问题耽搁了几天，昨天他们将住的地方安排妥当之后便想去拜访一下这位文坛大家。 这也是必要有的环节，在科考之时有名声大的文人举荐，便是科考时也会顺利一些。 而且欧阳修与苏洵相交已久，欧阳修非常推崇苏洵的文章，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拜访一番。 “可是醉翁？”陆垚问道。 “正是醉翁。”苏轼点头说道。 欧阳修，陆垚很想见一见，以前《醉翁亭记》可没有少背，现在有机会能见到真人，那可是再好不过了，再说这个时代的文学领军人物，不见上一见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北宋。 “不若陆贤弟和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欧阳相公如何？”苏轼看出了陆垚的想法对他发起了邀请。 苏轼想，欧阳修非常喜欢有文采的人，陆垚既然写出了那两首词，带上陆垚去欧阳府自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一路上，陆垚跟着苏洵他们左买买右买买，花去了将近五贯钱，心中感叹这钱是真的不经花啊，一定要找个快速赚钱的方法不成。 苏洵率先敲响了欧阳府的门。 欧阳府离陆府其实挺近，只隔了两条街，陆垚都害怕被自家人给看见，拿着提着的礼物半遮着面。zWWx.org 欧阳府管家开门发现来者是苏洵，笑着行礼道：“原来是苏先生到了。” 等他看见旁边用礼物遮着陆垚时，脸色愕然，愣了一会才向着苏洵告罪道：“苏先生先请稍等一会儿，我去和我家老爷通禀一声。” 苏洵只会笑着点头，这也是礼仪，不管两人再熟也要等主人同意了才能进门，可不是谁都像潘文一般将陆府当作自己家一样，想进就进。 管家匆匆而走，不一会就来到了书房，欧阳修正在自己的书房看书。 要说他为什么没有在政事堂办公，因为他知道这些日子会有学子上门，二就是政事堂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管家轻轻敲击门框，得到欧阳修的允许之后，才推门而入。 “苏先生带着他的两个儿子来了，就在门外。” 欧阳修听见苏洵的到来非常开心，大笑道：“明允终于来了，早就听说他的两个儿子聪慧异常，今日正好见上一见，快快快，将他们请进府来，我在正厅等着他们。” 管家一时间没有走，脸色有些为难。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不成？”欧阳修整理好衣物发现管家还站在原地便问道。 管家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陆家二郎和潘家二郎也同样在门口候着呢。” “他们可是同路来的？”欧阳修皱着眉头问道。 “看着像是同道而来。” “那两个小子怎么和明允走到一起去了。”欧阳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对于这两个小子，欧阳修的心中提不起喜欢。 一个是将门子弟，本就被他所看不起。再一个就是文人家的孩子整日不读书和纨绔们厮混在一起，也被他所不喜。 再就是陆垚这几天的名声可是传得很大，几乎官场都知道了这个名字。 前天早朝的时候，陆盱在朝堂上感谢包拯找到了自己的儿子，连仁宗都对包拯一通夸赞。 今天早朝，就因为韩陆两家退婚一事，陆盱和韩永合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没有打起来，看得仁宗是连连摇头。 这就是仁宗时候的朝堂，说出来有些滑稽，但是是事实。 包拯更有当堂打人的历史，还有一些朝臣骂的皇帝抬不起头的。 你能想到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过。 不管如何，总之陆垚出名了，很快就被很多人所知晓，所谓好名不出门，坏名传千里，陆垚的这个坏名声是彻底传出去了，想要挽回怕是要发挥不少功夫。 欧阳修叹息一声，“请他们一同进来吧。” 不能厚此薄彼，请了苏洵一家人而不请陆垚他们进府，这对于他自己的名声也不好，作为文坛大家欧阳修非常爱惜自己的名声，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还是让陆垚进来了。 陆垚进入欧阳府之后连连点头，不愧是做过相公的人，这家里的房子都要比自家大一点。 “哈哈哈，明允你终于来了。” “永叔，好久不见。”两位老人相互见礼之后，把臂进入了正厅内。 而陆垚和潘文学着苏轼兄弟二人很乖巧地坐在一旁。 两位老者寒暄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将目光转移到几个小辈的身上。 “这便是明允兄家的大郎二郎吧？” “正是两位小儿。” 苏洵对着两兄弟喊道：“子瞻子由，还不赶快见过你们的欧阳伯父。” “欧阳伯父”苏轼苏辙两人起身行礼喊道。 旁边的陆垚和潘文二人见着，也起身喊了一句欧阳伯父。 “好好好，子瞻和子由果然一表人才，不知道最近可有什么诗句所做？”欧阳修问道。 “还不快快将你们近日所作的文章和诗词拿出来，让你们的欧阳伯父点评一番。”苏洵催促道。 做父亲的就是这样，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会被人夸赞，特别是这个人还是欧阳修。 如果能被欧阳修说好，苏轼和苏辙两人的文名就是被官方给肯定了。 苏轼和苏辙各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几张纸来放到了欧阳修面前，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他们看向欧阳修的眼神都充满了希冀。 欧阳修一一看过之后，大笑道：“子瞻和子由两个人的写得好啊，特别是子瞻的诗词，颇为灵动，辞藻华美，不失古人之风。” 两人起身对着欧阳修拱手，“多谢伯父夸奖。” 陆垚和潘文两人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两个透明人一般，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潘文要是能说话，肯定和陆垚说，在外面玩不好嘛，非要待在这里受罪。 苏轼注意到了这件事情，向着欧阳修说道：“伯父容禀，我给您介绍一位……” 说着他将手指向了陆垚。 欧阳修抬手制止，“子瞻不用介绍，我知道他们二人是谁。” 苏轼有些惊讶，惊讶陆垚的才名如此庞大，居然会被欧阳修所闻。 欧阳修看向苏轼的目光是温和的，看向陆垚时彻底变了。 陆垚心想，我以前也没有得罪您老啊，怎么一见面就和仇人一般。 欧阳修冷哼道：“陆二郎，你父亲此时估计正在到处找你吧！”思梦语的北宋大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