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决赛之日

    宋朝，无论是士大夫政治的成熟，或是农业文明的精致内敛特点的巅峰造极，还是技术领域上众多发明创造的涌现，或是思想文化领域里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程朱理学的出现，都成就了中国帝制王朝历史演进的新局面。《东京梦华录》中有过这样一段描述：“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琦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由此可见宋朝开放繁华的盛景。

    宋朝并重理想和现实，兼具大俗大雅。伴随着商品经济的飞速发展，宋朝人民的生活丰富多彩，思想相较其他朝代也更加开放。宋朝女性的生活也是丰富多彩，不仅事业风生水起，外表光鲜亮丽，还十分讲究内在的精神生活。

    宋朝女性的事业发展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是宋朝跻身词坛进行文学创作的人数相较于前朝大大增加，宋朝女性诗词创作的水准也达到了中国古代女性作家创作水平的高峰；其次，就是宋朝女性开创了大批量古代女性经商的先例，使其自身的价值得到充分的发挥。

    宋女性不再满足于“躲进小楼成一统”的闺阁生活，同时还广泛涉猎文学作品的阅读品鉴，甚至会进行文学创作。虽说女性作家并不是产生于宋朝，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有女性作家的出现，在后来的众多朝代，女性作家也从未缺席，但宋朝时期的女性作家能力和潜力绝对不可小觑。

    宋朝有诸如李清照、朱淑贞这样的女词人约摸90人，女诗人200余人，而前朝有作品流传的女性作家统共也只有33人。宋朝的女性，不论是朝廷命妇、大家闺秀，抑或是婢女都争相进行文学创作，其中也不乏流传千古的好作品。她们的作品，不仅仅局限于伤春悲秋一类的小我情感，还拥有忧国忧民的大国情怀，譬如李清照的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宋朝女性开创了女性参与经商的先河。在记述东京城市的风土人情的《梦梁录》一书中，就曾经有过对宋朝妇人经营茶铺生意的记载，而在《东京梦华录》中还有对女性摆摊兜售饰品的记载。再如“九市官街新筑成，青裙贩妇步盈盈。”这一诗句就是对女性经商的样子进行描绘。甚至在当时的临安，也就是现在的杭州一带，流传着这样的风气：“中下之户，不重生男，每生女则爱护如捧璧擎珠，甫长成，则随其姿质教以艺业。”可以看出，宋朝女性已经成为宋朝商业发展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没有一个朝代，比宋朝更懂生活，更憧憬美。宋朝女性十分注重自己的服装仪容，女性的服饰不论是在色彩还是款式、花纹等方面，种类都十分丰富。在服装的色彩上，宋朝女性的服饰相对于前朝更加多样化，服饰更加注重对色彩的合理运用，如宋朝的贵妇服饰大多采用白色、银灰色、粉紫色等清新淡雅的颜色。

    至于宋朝女性服饰的款式，则以细长为主要特点。宋朝女性服饰摒弃了前朝的宽大的特点，而采用细长的服装版型，这不仅使女性活动更为自如，而且可以更好地展现女性的身材，这也是商品经济发展的情况下，女性的衣冠文化得以解放的体现。至于服装的花纹，宋朝女性的服装多采用折枝花纹，让整件服饰看上去更加生动自然。

    除去服饰之外，宋朝女子对于自己的仪容也颇为讲究。女性的妆容风格逐渐从大唐时期的雍容华贵转向温柔清新，高雅素淡，而“咬唇妆”就是这种风格具体表现之一。所谓“咬唇妆”，就是摒弃传统将整个上下唇全部涂满的涂唇方式，转而选择仅仅在下唇的中间部分涂成一个大的圆点，这样做可以在视觉上改变原有的唇形，使得看上去嘴唇更薄，更小，也显得更加秀气纤弱。秦观在《南歌子》中就曾描述了宋朝女性的服装仪态，真是美极：“揉兰衫子杏黄裙，独倚玉栏，无语点檀唇。”宋朝女性的妆容和服饰相呼应，都摒弃了传统的色彩鲜明、雍容华贵的审美倾向，转而走向更加文雅、清新、素净的方向。

    可以看出，宋朝女性的精神世界更加丰富、事业风生水起、外表也光鲜亮丽，自我价值得到了充分的彰显。尽管受封建道德伦理的束缚，她们却依然走出了一条活色生香、蒸蒸日上的道路。

    当夜，陆垚最后还是去到了曹菡的房间。

    第二天，陆垚起的要更早一些，从今天开始，陆垚知道，这之后自己的作息就要有所调整了，不管是韩韫玉还是曹菡，她们之前在自己府上一定是有自己的生活规律在的。所以，陆垚必须要勤加观察，了解她们的生活规律，然后让府上的人都了解她们的作息时间，还有喜好，这样才能让她们在府上过的更顺心一些。要说完全和之前在自己家中那肯定是做不到，但是只要不觉得自己亏待了她们就好。

    和之前约定好的一样，陆垚起床后先去到了书房，此时的曹菡还没有醒来。陆垚去到书房和棠溪交代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对于陆垚来说，这婚礼也已经举办完了，接下来对他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殿试。他自己可是跟韩永合保证过的，是一定会通过殿试的。虽说这段时间自己都在忙这比武招亲擂台大赛的事情，再加上陆垚自己心中其实也没有怎么将这个殿试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临近考试，陆垚觉得自己还是多少要准备一些为好，不然还是可能会有意外出现的。

    除了这两天要看书复习之外，陆垚清楚，还有一件事情，也是非常重要的。当然，从表面上看，这件事情跟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那就是，明天要举办的新蹴鞠大赛的总决赛。

    想到这里，陆垚不由得感叹，这时间过得是真快，想当初，自己在汴梁城中宣传新蹴鞠大赛，再到后来每个队伍设计自己的队服刺绣，还有队名，然后是抽签，热身赛，最后正是举办比赛。同时，小吃街，火锅店几乎也在同时开业，这一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虽说这第一届新蹴鞠大赛只有八支参赛队伍，所有的比赛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七场比赛而已。但是，这七场比赛给汴梁，甚至于是大宋疆土内的其他城市，已经是带来了不少的影响。现在，内城区的百姓，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有一个蹴鞠，用来在闲暇时间玩乐，这是陆垚希望看到的，他举办新蹴鞠大赛的初衷，其中就有要提升全民体质这一项，这只是第一步。陆垚相信，在这届新蹴鞠大赛举办完成之后，等到下一届的时候，就可以发展成不仅仅举办在汴梁一个城市的蹴鞠比赛，到时候，大宋的子民都可以通过这个项目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从而通过这种方式提升国力和军力。

    “棠溪，你觉得，这次新蹴鞠大赛决赛，谁能获胜？”陆垚想到此处，忽然看向棠溪，说道。

    棠溪挠挠头，显然，他对于新蹴鞠大赛是不怎么了解的。不过，对于潘文和曹诱这两个带头人，棠溪可以说是没少打交道，既然陆垚问了，于是棠溪说道：“如果要我说，我还是觉得曹诱公子的雄狮队胜算更大一些，两个队伍之前的比赛就可以看出，其实雄狮队每场比赛都能有新的东西拿出来，而潘文公子这边，我觉得樊楼队的实力还是有些弱的。”

    陆垚点点头，倒是没有回应棠溪什么，他知道，基本上现在大多数的人心中的想法都是这样的，确实从表面上来看，这雄狮队的实力是要比樊楼队强上许多。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训练，陆垚也不相信，潘文那个这么喜欢足彩和蹴鞠行业的人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找到办法对付雄狮队的。

    说说陆府，今天开始陆府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那就是曹菡和韩韫玉入住到了陆府当中，一家人吃饭自然是要在一起的。陆垚本来以为，像曹菡这样不拘小节的人应该不在意这种细节，说不定吃饭的时候她也不会起来，但是没想到，等到陆垚到了餐厅的时候，曹菡和韩韫玉都已经到场入座了。

    看着曹菡一板一眼甚至有些紧张的样子，陆垚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母亲言氏看了看曹菡和韩韫玉，立刻说了一些客套话，比如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在家里不用拘束，想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韩韫玉不愧是家教极好的女子，陆垚从她的表情和反应当中，丝毫看不出来她有受到昨天事情的影响。

    这一点倒是让陆垚有些意外。虽说韩韫玉是韩家的大小姐，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正室妻子，新婚之夜，自己的郎君去到妾室的房间当中，多少都应该是会有些生气的。但是韩韫玉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来，反倒是落落大方，在家人面前表现得非常优秀，而身为妻子该做的事情，她从这一刻就开始做了，在饭桌上她已经开始和言氏打听起自己平日里可以在家里帮忙做些什么事情。这一点可是连曹菡都没有想到的，她的这种做法，得到了言氏和陆盱的一致称赞。

    陆垚仔细想了想，说不定自己之前对韩韫玉也是有些偏见，主要还是因为韩韫玉直接表示了对陆垚自己原创文稿的不满，当然，这件事情陆垚昨天晚上的时候也并没有跟韩韫玉说。他只是和韩韫玉说起了自己去到曹菡房间的原因，还有两个人接下来的相处方式是一个什么样的。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陆垚当时表示会做到作为丈夫应该做到的一切，而和韩韫玉这边，二人也就是相敬如宾的一种状态，陆垚表示，不管接下来的生活当中。韩韫玉有什么想法，他都希望韩韫玉能够直接和陆垚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不要受了委屈，陆垚也自然会待韩韫玉是正室妻子一样，二人就平淡的这么生活下去就好。当然，陆垚也明确的表示了，自己对于曹菡的情意，现在显然是已经超过了韩韫玉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昨天会选择去到曹菡房间的原因，他必须要让韩韫玉明白这一点，那就是自己最看重的是什么。虽说她是韩家的小姐，但是陆垚现在更喜欢的是曹菡，不过陆垚也表示，即便是对韩韫玉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但是陆垚也明白韩永合的意思，既然他已经同意了韩韫玉以正室妻子的身份嫁入到陆府当中来，他自然也会和对待正室妻子一样对待韩韫玉。这就是陆垚的做事方法，什么事情，他都喜欢将话提前告诉给对方，不要等到后期两个人出现矛盾之后，再产生什么误会，那样是陆垚觉得最麻烦的一种情况。

    所以，他索性在昨天，新婚之夜的时候，将这些自己想说的话直接告诉给韩韫玉，让她慢慢消化，当然，如果她对自己说的这些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陆垚也说了，她可以在今天的时候直接告诉自己，到时候再进行商量。而陆垚也是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从韩韫玉的房间离开的。当时，韩韫玉的盖头已经被陆垚摘下，但是即便面对面，韩韫玉也是十分明确的表示已经明白了陆垚这话中的含义，但是从面部表情来看，陆垚依旧不知道，韩韫玉对自己说的这些表现出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是接受，还是不满，是悲伤还是愤怒，陆垚都看不出来。后来，从韩韫玉的房间离开再到曹菡那里，陆垚也就没有心思再去想韩韫玉的事情了。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陆垚断定，这韩韫玉是同意了陆垚昨天的说法，她做好她的正室妻子，陆垚做好丈夫，二人是相敬如宾的一种状态，至于感情，那就是一个看缘分的事情。韩韫玉选择接受倒是并没有让陆垚太过于惊讶，毕竟受过韩家严格教育的大小姐，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性格，还是很好培养成的，陆垚有些庆幸，如果韩韫玉真的对自己昨天说的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样倒是不太好办了。

    这种情况没有发生，而韩韫玉和曹菡看样子也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为此，陆垚昨天也是专门和曹菡交代过了，毕竟这两个人之间，韩韫玉应该是不会主动去和曹菡搭话的，曹菡的性格陆垚再清楚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什么误会，曹菡的脾气一上来是十分难办的。所以昨天晚上的时候，陆垚针对这个问题也是好好的劝导了曹菡一番，而曹菡虽说平日里性格火爆，但是本身还是十分听陆垚的话的，当即答应下来，她也表示，和陆垚的感情归感情，但是在陆府之中，她会时刻记住，自己是妾室的这个身份，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陆垚自然是表示相信了。

    所以，这新婚过后的早饭，一家人还算和睦。

    而接下来的这一天，陆垚要说没有担心是不可能的，虽说这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陆垚基本上都在陆盱的书房当中复习殿试的知识点，但是其实心中还是比较担心韩韫玉和曹菡两个人的。陆垚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这结婚有结婚的好处，而自己的话，自然也是有自由的好处。现在的陆垚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这一点在昨天婚宴上陆盱就已经告明确告诉了陆垚，他以后做事，代表的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做事情之前还要想想韩韫玉和曹菡，做什么事情会给她们两个人，甚至于是曹家和韩家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这都是陆垚需要考虑到的事情。不过，这一点陆垚倒不是十分担心，不管是韩韫玉还是曹菡，她们两个都明确表示，自己不会拖陆垚的后腿，让陆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自己的心意就好。话虽如此，即便陆垚不考虑韩韫玉和曹菡，也好考虑她们背后的曹家和韩家，所以，这成婚之后，陆垚要思考的事情比之前多太多了。

    好在，今天一天也算是平安无事的过来了，曹菡和韩韫玉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而且，二人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交流，也就是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偶尔说了几句话。陆垚听得出来，曹菡对韩韫玉，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节的，妾室的地位不管怎么说，都是要低于正室妻子的，这方面曹菡做的也算是不错。而韩韫玉这边呢，也没有因为之前陆垚留宿在曹菡的房间而迁怒于她，反倒是摆出了正室妻子应该有的姿态。

    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陆垚当下心中是这么想的。

    这一天在陆垚的担心当中还算是平稳度过了，今天陆府也没来什么客人，并没有人来找陆垚，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陈晨和折克行，此时应该都在帮着潘文谋划着明天就要开始的新蹴鞠大赛决赛。而其他的朋友，如苏轼和苏辙等人，按照他们的能力，应该是不用准备什么，过两天直接就去参加殿试的。当然了，他们彼此之间也知道，陆垚应该说是这些参加考试的书生当中最为繁忙的人，又要筹备自己的婚礼，又要弄新蹴鞠大赛，所以这少有的空闲的时间，陆垚应该就是要复习关于殿试的事情，所以他们也不忍心去打扰陆垚。

    今天是十分安静的一天，陆垚不知道的是，本来今天要到陆府来道喜的人还有很多，不过都被陆盱给一一谢绝了，陆盱的意思，自然是不想让任何人耽误到陆垚的复习。

    当天晚上，陆垚在和曹菡沟通过后，这一天他决定陪韩韫玉。自然了，韩韫玉不管怎么说都是正室妻子，总不能连着两天都让她独自入睡。和韩韫玉聊的话题，与昨天晚上和曹菡说的话题明显不一样。曹菡大大咧咧，而且对陆垚的事情都很感兴趣，昨天就陆垚之前住的那个房间都聊了许久，而后也谈起了一些陆垚个人的兴趣爱好之类的。而今天陆垚在韩韫玉的房间当中，不知为何，就觉得并不是那么轻松，他和韩韫玉的交流，陆垚总觉得自己是要端着架子和她说话，而韩韫玉也是这样和自己说话的。他们二人的交流话题就不像陆垚和曹菡那么随意，二人基本上聊的都是陆垚之前写的小说还有诗词，聊着聊着陆垚就会觉得有些乏味了。心中觉得，这韩韫玉可能就是宋代大家闺秀的一个典型代表，不管是从做事方式还是说话语气上都是如此。而曹菡呢，可能在其他女子看来，这曹菡就是一个另类，但是在陆垚看来，自己还是更喜欢曹菡这样的性格。

    一夜过后……

    第二天，陆垚起的很早，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起床，韩韫玉那边也起来了，并且立刻询问陆垚有什么需要，还有这么早起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这番问询还是让陆垚觉得十分温暖的。

    陆垚表示，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接着整理好衣物就离开了房间。

    洗漱过后，陆垚简单用过早餐，接着就带着棠溪离开陆府了。

    今天，整个汴梁城，不管是内城还是外城，大街小巷，百姓们议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新蹴鞠大赛的总决赛，对战的双方，是雄狮队和樊楼队，百姓们都在议论着今天比赛的情况。而陆垚也是从棠溪那里得知了足彩方面的赔率。显然，更多人还是更看好雄狮队今天能够获得最后的优胜。思梦语的北宋大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