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打算
我国自古以来就有礼仪之邦的美称。各种礼仪习俗种类繁多。在结婚的礼仪上，结婚后三天，回娘家的这种习俗，一直保留至今。回娘家，也叫回门，宋代时候叫“拜门”，秦代时期称为“归宁”，由此可以追溯到2500年前，可见，古代对结婚后，回娘家习俗的重视。 我们现代社会的结婚仪式，相对来说很简单了。婆家宴席完毕之后，意外着婚礼结束了。但是，在古代，结婚后，三天回娘家，才是婚礼最后一道程序。 出嫁的女儿，三天必须回门很重要。一是感恩娘家父母，毕竟养育了女儿十几年，回来安慰一下二老的落寞的心灵。丈夫拜见岳父母，也算是感谢父母对媳妇的养育之恩。古代，双方亲家见一次面很不容易的，女方父母不能随意去女儿家的，不像现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当时定亲时候，大都通过中间的媒人在中间牵线。 虽然丈夫会受到娘家人热情款待，夫妻二人回娘家，是不能同房的。原因很多，有的资料说夫妻二人在娘家同房，会影响娘家的运势。古代女子是很没有地位的，不能认为是自己家人，嫁出去的姑娘等于泼出去的水。虽然回自己的娘家，此时已经不是娘家姑娘了，是娘家客人。古代血统观念很强，科技不发达，封建迷信思想严重，他们认为如果夫妻二人在娘家同房，怀上孩子，会把人脉人气，人势与财运带到了婆家。 无论处于什么原因，客观上也起到了对新婚夫妇身体保护。在古代，不像现代这样，关于男女生殖之事，不仅学校教材有讲，广播电视，甚至网络媒体都有许多关于新婚男女之事。在古代就不同了，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有别是很严格的界限的。大多数新婚夫妇不懂男女之事，春宵一刻值千金，经过洞房花烛夜之后，难免陷入无节制的房事生活中。这样不但对男女身体都有伤害，更不利于受孕。所以，结婚三天后回门，可以给夫妻一个难得的休憩机会。丈母娘也该劝自己的姑娘，不要过分透支身体，毕竟两口子生活一辈子，要细水长流。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有件害羞的事，必须回娘家做！我们知道，古代女子结婚非常早，大多15-16岁就结婚了。用现在的医学观点看，这些小女孩还没发育成熟呢！无奈，古代生产力水平低下，医疗技术，营养条件都不好，人们平均寿命短。“早生贵子”“传宗接代”早已深入人心了，特别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把生儿育女推向了人生最高目标。导致这些女孩，必须早早嫁人。 古代大户人家，特别重视贞节，新婚之夜夫妻圆房又是重中之中。对于十几岁的小女孩来说，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很多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懂。古代女子，在结婚前是接触不到，房事相关信息的，只是在结婚前，母亲把压箱底的图画，偷偷交给她，草草向她传授一些，男女之间圆房的事情。 新娘首次圆房之后，肯定会遇到各种不懂的问题，特别是很多女孩都是黄花大闺女，难免有些出血的事，这又不好意思在婆家倾诉，女人的特别生理期，丈夫也不懂。结婚后，回娘家需要自己的母亲，答疑解惑，讨些经验，特别是在房事中，所遇到的难以启齿的事情。古代结婚三天后，必须回娘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古人规定的这些习俗，真是用心良苦，步步都充满了古人的智慧。 古代类似这样的习俗很多，农历五月，让妇女回娘家住一个月，因为五月俗称“毒月”。这期间夫妻避免同房，对身心健康的恢复有极大的好处。端午节更要慎重，因为这一天是九毒之首，要进行喝黄酒，插艾蒿等避邪驱毒仪式。很多习俗都凝结了古代人经验智慧的结晶。我们今天社会，虽然不能全盘照搬古人的做法，有很多优秀的习俗和文化传统我们还是要发扬得。例如，婚后由于工作等各种原因，我们不能马上回娘家，可以适当地节制房事生活，达到健康的目的。 说回当下。 其实在陆垚成婚后的第三天，母亲言氏是跟陆垚说起过的，那就是希望陆垚能够分别带着韩韫玉和曹菡去到韩府和曹府进行拜访。当然了，因为曹菡是妾室，而韩韫玉是正室的原因，当天晚上，陆垚一定是要留宿在韩韫玉的家中的。 不过，这个做法倒是被陆垚给拒绝了。其实陆垚真正的想法，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按照规矩来说无可厚非，但是毫无疑问，这种做法就是一种等级差距的体现，即便是曹菡不说什么，但是曹国舅和曹诱，他们曹家人心中肯定不好受吧。同理，即便是韩家这边，在知道了陆垚会去到曹府之后一定也会生气。所以说，同一天娶两位夫人进门真的是一件非常苦恼的事情。于是，陆垚在明面上就找了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一切事情，都要给这件事进行让步。那就是殿试了。 当时，距离殿试也就几天的时间了，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复习，如果因为回门的做法，耽误了最后陆垚殿试的成绩，这个责任可不是谁能负的起的。而这套说辞，意外的得到了陆盱的支持，他也表示，必须要确保陆垚的殿试成绩，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回门这种事情可以向后放一放。 母亲言氏当时表示，这是自古以来定下的规距，怎么可以说更改就更改，虽说陆垚的行事不拘小节，但是这种规距还是不能打破的。况且，即便陆家真的这么做了，那韩家和曹家应该也是不会同意的，一个是尚书大人，另一个则是国舅爷，他们重视规距的程度应该丝毫不会亚于陆家才对。 不过，陆盱倒是表示，这件事情他可以亲自去和韩永合与曹国舅进行沟通，他相信，这两个人肯定也知道，即便是再重视规距，当他们得知陆垚是因为要准备殿试的原因才不回门的话，也是会理解并且接受的。于是，当提案陆盱就去到了韩永合与曹国舅的府上进行解释。结果自然是不出意料，韩永合与曹国舅听到陆盱表示，原因是为了准备殿试的时候，自然也就是欣然答应了可以不用回门。 果然是陆垚，这做事风格和正常男子完全不一样。当然了，这件事情也是要征得韩韫玉和曹菡的同意的。这两位陆垚的夫人自然是非常支持陆垚的决定的，虽说两人之前都是在自己的府上居住，到了陆府也就不过三天的时间而已，但是曹菡和韩韫玉都非常理解，殿试对于陆垚，还有他们这个婚姻的重要性，最后也都是表示了同意。 于是，其实从陆垚结婚之日，到今天殿试当提案，韩永合与曹国舅，其实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的。虽说两位大人都是日理万机，但是毕竟曹菡和韩韫玉都是自己心爱的女儿，要说想念是绝对有的。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担忧，那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陆府过的怎么样。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曹家和韩家之间的关系，曹国舅和韩永合都想要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是不是会出现什么矛盾。 陆垚先去叫的是韩韫玉，这种时候，陆垚还是知道的，韩永合一直以韩韫玉是陆垚的正室妻子进行对外宣称，他非常重视韩韫玉的这个身份，如果让他看到今天先去到正厅的是曹菡，后果不堪设想，虽说不会发火，但是难免还是会斥责陆垚一番。犯不上在这种时候跟他产生矛盾。 “怎么了？是不是我爹叫我过去?”看到陆垚的出现，韩韫玉说道。 对于韩韫玉知道韩永合与曹菡的到来，陆垚倒是不意外，毕竟这陆府就这么大。 “嗯，我刚跟他们谈完，现在觉得应该让你和曹菡都去见一下自己的父亲，毕竟也多日不见了。”陆垚说道。 “我知道了。”韩韫玉依旧是那样，表现出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站起身来之后，还问了一句“考试考得怎么样，感觉你没离开府上多久就回来了，是出现什么事情了么？” 陆垚摇摇头，说道：“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先去见岳丈大人吧，我去叫曹菡。” 陆垚说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那就是韩韫玉还是在地位上要超过曹菡的，所以陆垚先是来找的韩韫玉。在听到陆垚说这句话之后，陆垚没有注意到，韩韫玉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 随后，陆垚便是来到了曹菡的房间，曹菡倒是一脸喜悦，她对于能够见到父亲还是非常开心的。而且，似乎连陆垚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殿试考的怎么样都一股脑忘到脑后去了，不过，曹菡这样的性格，陆垚十分了解，并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韩韫玉和曹菡便先后到达了正厅当中。韩永合与曹国舅，见到了自己的女儿，自然是上前去询问一番。 “怎么样，这三天过的。”曹国舅率先开口，问曹菡。 曹菡开心的点点头，说道：“挺好的，陆垚对我也很好，陆家的其他人也都很不错，我对陆府还是比较喜欢的。” 曹国舅知道曹菡是一个十分单纯的人，于是刻意将曹菡拉到距离韩永合与韩韫玉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小声说道：“跟爹说实话，陆垚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偏心韩韫玉，最关键的是，你和韩韫玉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她有没有让你受委屈，如果有，告诉爹，帮你做主。” 曹菡显然没有想到，曹国舅会问这样的话，于是说道：“我和韩家小姐，不，韩夫人之间，没有什么矛盾啊，这几天过得都很好啊。” 曹国舅心想着，曹菡应该是没有说谎的，像曹菡这样直性子的人，如果真的惹到她了，一定是会告诉自己的。另外，曹菡现在刚刚嫁到陆府也就三天的时间，那韩韫玉怎么说都应该算是一个大家闺秀，就算是想要对曹菡发难，应该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时间有点太短了，这样是会影响到陆垚对韩韫玉的印象的。 而另一边，同时进行的，也是韩永合与韩韫玉的对话。韩永合对韩韫玉说道：“这几天过的怎么样，跟陆家人，还有曹菡相处有没有出现什么矛盾。” 韩韫玉的回答则非常平常，说道：“一切都好，我和曹菡之间也没有什么误会和矛盾，彼此也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我们都会支持陆垚，帮助他。” 韩永合没想到，短短才三天的时间，自己的女儿身上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这如果是之前的话，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韩永合于是说道：“不管如何，女儿你记住，你的身份是陆垚的正室妻子，所以，一旦你和曹菡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你是可以动用正室的权力，去对她进行惩罚的。即便是陆垚和其他陆府中的人，也是没有权力阻止的。” 韩韫玉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没有办法改变韩永合的态度，于是只能先答应下来。 此时，坐在正厅当中的陆垚倒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毕竟自己这边也就新婚了三天而已，要说想发生什么大问题也是不可能的。而且，之前韩韫玉和曹菡之间的谈话，陆垚也是基本上都知道了，她们两个人之间不存在问题和矛盾，所以现在的陆垚丝毫不慌。 于是，几乎在同一时间，韩永合与曹国舅都完成了和自己的女儿的谈话。同时，管家福伯来禀报，说是陈晨已经回来了。陆垚算了算时间，这一趟外卖的时间这么快，估计那樊楼那边特意空出来了一两个人，专门为了等陆府的这一个订单吧。 “好了，咱们去吃饭吧，”陆盱此时也是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说道。 众人也都是点点头，接着就是正常的吃饭环节了。这也是陆垚最喜欢的一个环节，原因很简单，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大家才可以做到完全的停止交流，只享受眼前的美食。 等到吃过饭后，韩韫玉和曹菡也就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而韩永合与曹国舅还有陆垚则是在正厅当中。 韩永合看向陆垚，说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按照你的说法，殿试应该是能够通过，现在的这个局势，宋夏之间一定会开战。” 一旁的曹国舅接过话来，说道：“而且按照你现在受陛下的重视程度，是一定会被派到边关去帮助韩琦还有范仲淹的，到了那个时候，就会非常危险，这些你考虑过么。” 陆垚想了想，说道：“嗯，这应该是陛下接下来的打算。为了能够选拔出自己的心腹，而且也是为了宋夏战争，所以他延迟了这次殿试考试的时间。而且，为此也是更改了这次殿试的形式，这一切都是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韩永合与曹国舅对视一眼，说道：“那，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陆垚耸耸肩，说道：“如果我进入到朝堂之中，就只能听从陛下的指示了。” “你有信心处理好宋夏之间的问题么？”韩永合问道，当然，他这么问也是在担心，如果陆垚在边关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韩韫玉还有曹菡到时候就…… 陆垚知道，这个问题对于曹国舅和韩永合来说都非常重要，于是他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十分严肃的看向二人，说道：“两位放心吧，对于这次的出使，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韩永合与曹国舅对视，他们也知道，陆垚是个从来不开玩笑的人，既然他现在都已经表态了，应该代表是一定能够做到的。于是二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又过了一会儿，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曹国舅和韩永合就一同表示，要打道回府离开陆府了。陆垚心说，这两位总算是走了。送走了这二位之后，陆垚再次找到了韩韫玉和曹菡，目的也很简单。如果换做是之前，自然是不用这么麻烦，陆垚平日里想要去哪里做什么，是都不用和陆盱说的，但是现在不一样，毕竟陆垚已经成婚了，大晚上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是多少要和两位夫人交代一下的。按照正常的规距，其实陆垚只需要和正室妻子韩韫玉说一声就好，但是陆垚怕曹菡多想，再加上对曹菡的偏爱，自然是要两个都告诉。 这二位也都没有表示什么异议，曹菡叮嘱陆垚让他少喝点酒。而韩韫玉则表示，这苏轼和苏辙还有曾巩，日后应该都会成为朝堂上的同事，和他们搞好关系也是十分必要的事情。这二位看上去都非常理解自己。 陆垚离开家之后，直接让棠溪驾车带自己去到了酒中仙。 此时，曾巩表示自己已经到了有一刻钟了。而苏轼因为他的考试顺序比较靠后，所以应该还是要登上一会儿，苏辙呢，肯定是和苏轼一同来的。 陆垚也没有含糊，直接叫来掌柜开始弄起了一桌酒菜。 本来，陆垚是打算请这几位才子吃火锅的，毕竟这些人应该都不会为是不是能通过这次考试发愁。但是因为中午到下午，陪韩永合与曹国舅吃饭还有聊天，确实是让陆垚觉得浑身十分疲劳不舒服，所以他想着就早点吃完回去休息了。于是就跟掌柜的交代，变成了正常的炒菜。 等到菜端上来的时候，苏轼带着苏辙也就到了。而且，是没等落座的时候，陆垚和曾巩在座位上就已经听到了这二位的争吵声。 “我说弟弟，你怎么能当着陛下的面说这些话呢，好在这是考试，如果换做是平时，或者是陛下脾气不好的时候，你性命难保！”苏轼看上去十分生气。 苏辙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性命算什么，人活一世，必须要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这样才叫痛快！” 苏轼一听，立刻反驳说道：“是啊，你是痛快了，可是你有没有为我和爹想过，因为你的过失，可能我也不会通过考试，或者说，直接我们的人头都因为你的言语落地！” 苏辙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一直不觉得会出现这种问题，于是说道：“这一点，我之前确实是没想到。” “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想什么就说什么，这要是文章的形式也就罢了，但是这种形式的考试，你和指着鼻子对圣上出言不逊有什么区别！” 这话刚说完，二人也就出现在了曾巩和陆垚的面前。 陆垚装作根本不知道今天苏辙殿试时候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立刻询问情况。 苏轼拉着苏辙坐下之后，也就将苏辙今天在殿试时候和赵祯的对话告诉给了陆垚和曾巩，陆垚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不过也要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看向苏辙。 随后，曾巩说道：“不过，当时陛下不是也没有说什么吗，没动怒，东坡兄，我看应该没什么事情，最多也就是不给通过殿试而已。” 苏轼冷哼一声，说道：“这倒是，如果当时动怒了，我们两个肯定是不能离开皇宫，说不定还会把命搭在这里。” 陆垚连忙给他二人倒酒，随后说道：“好了，这不是平安出来了么，而且到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就说明陛下没有动怒，一切就等结果出来吧，现在想也没有用，我记得，应该是五天之后出结果吧。” “嗯，这次的结果出示的时间可是比之前都要早，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次殿试的形式发生改变有关系。”曾巩说道。 “我倒是觉得咱们大家都没有什么问题。”陆垚说道。思梦语的北宋大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