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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用丝带一拢,随意的披在背上,一手执棋,一手支颚,安静的样子像一幅画。“先生,你有姐妹没有?”盛世尘抬眼看他,已经十一岁的盛宁笑得很谄媚。“要是有……”“没有。”“堂姐堂妹……”“没有。”“表姐表妹……”“没有。”盛宁额角的青筋跳动。“那族姐族妹……”“你才十岁就想婚配,是不是早了些?”盛世尘把棋子放下,痛痛快快将盛宁满眼乱棋封个死。“谁说我要想婚配?”盛世尘幽幽一笑:“哦?”“我是想多认几个干jiejie干meimei,不行么?”盛世尘笑容不变,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和这种人真没有什么话说。盛宁笑咪咪的把花茶奉上。盛世尘的脸容就是太沉静闲雅了,这时候虽然容色不变,但是眼睛却闪烁星芒,动人之极。唉,要说这满城里的花娘魁首,有盛世尘的小指头那末点儿风采道行,也足可以烟视媚行,颠倒一方。可惜可惜,这样的容貌,这样的风采,这样的气质姿态,偏偏是个男子。“先生。”盛计在门外喊了一声,然后等了一刻,推门进来:“这些帐目请您看一看。”盛世尘那种如美玉般的微笑又回来了。“你放下吧。”“请先生看一看吧。”“是你的生意,与我无关。”“可是先生……”“你自己要做生意,为什么要把帐目拿来给我看?”盛宁在一旁大点其头。“正是正是,自己事情自己做,自己衣服也应该自己洗嘛,对不对,先生?”盛世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盛宁马上闭口。“你拿走吧。”盛计还不愿走,盛宁摸着下巴,学着卖rou的张五嘿嘿yin笑:“小四儿,你太不会讨好先生了。先生是天人一样的人品嘛,你拿再多钱来摆在先生眼跟前,先生也不会动容的,不然先生还是先生吗?和街上那种见钱眼开之徒有什么分别?“你看看我,香茶,美点,陪先生手谈一局,多么风雅乐事。你呢,跟我多学着点儿,实在学不来,喏,先生今天已经换了两身儿衣服,你去把衣裳洗了吧,下人粗手粗脚,洗的衣服先生不称意。”盛计冲他直翻白眼,把账本揣上,转头就走。盛宁追着喊:“哎,记得把衣服洗了。”盛世尘说:“他忙的很,不用喊了。你那么体贴知心,当然还是你洗的我最是满意。刚才坐了半晌,这身儿也皱了,我换下来,你一并拿走吧。”盛宁顿时拉下脸。“先生……”“我最最称意的弟子,当然还是你啊,盛宁。”这一句话说的情深义重,盛宁却怪叫一声,捧着头跳了起来。盛世尘笑吟吟的端着茶杯,看他耍猴儿戏。第二章盛计压根儿就没走远,他坐在廊下,看着过了一会儿,盛宁捧着堆衣裳出来了,笑逐颜开迎上去。“盛宁。”盛宁眼皮都不抬。“走开。”“别这样啊,我还要请你看帐目呢。喏,玻璃窑,红砖窑,水泥窑,泠瓷窑,今天一瞅我这几孔窑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钱都无处装了呢。”盛宁打个呵欠。“好,我的分成你不要忘了给就好。”“哎,你那什么书院,还要不要办啊?”盛宁点点头。“当然要,我不是已经说过了,盛心自然会替我打点。”“那你呢?”“我怎么了?”“你就什么也不干?”“胡说!”盛宁跳起来,“你看这一堆衣服,你去洗洗看?”盛计马上闭严了嘴,拿着他的账本,转身就走。盛宁一边摇头大叹人心不古,一边抱着大堆衣裳走了。盛辉已经十四岁,脸庞早有了少年的轮廓。他从来不笑,也很少说话,眼神与剑一样冰冷。至于盛计……盛世尘想着他就有摇头叹息的冲动。盛计的两眼恨不得都变成圆形方孔的钱眼,自己独自一人坐在房里打算盘数金锭也数得心花怒放,从他房门口路过时常听到嘎嘎的怪笑,吓人一跳。香气隐隐传来,盛宁的脚步声在回廊里响起,人没走近,浓郁的香气已经扑鼻。“先生,来尝尝菜。”一张圆圆的脸儿探进来,皮肤雪白细腻,像是顶好的牛乳。事实上,他的身上也总有点褪不去的奶香。上次盛安笑话他,多大了还不断奶,他只是笑,但是还是照喝不误。盛计偷偷问他到底干么一天一斤奶的喝,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说:“可以长个儿。”盛计对他有种盲目的信心,于是也开始猛灌。但是奇怪的是,盛计身上只有铜钱味道,没有这股奶香。“这是什么?”一盘子碧绿橙黄,碧绿的是极绿的丝,橙黄的是金黄的粒。“这是金珠绿芙。”旁边放着细细的银筷,盛世尘挟起一挟那绿色的菜来尝。一股极淡的清脆,微酸,十分爽口,而那金黄的rou球却浓香四溢,令人几乎想把舌头都吞下肚去。“再尝尝这个。”盛世尘微笑:“这都是什么做的?”盛宁眼睛笑的弯弯如月牙儿,“绿的是苔菜,黄是的金钱蛙腿rou,我用热油逼了一下,所以缩成这样的rou团儿。原来我想用虾仁儿rou,只是不如这个香,颜色也没这个油亮。”盛世尘点头。“好,留下吧。”盛宁干脆的应了一声:“哎。我再盛了给盛辉送点儿去。”可是他去了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就回来了,悻悻的说:“活该没口福,我叫得山响他都不开门。”盛世尘一笑:“他练的是静心忍性的功夫,你也不要总是去扰他。”盛宁答应了一声,笑咪咪的坐在一边看盛世尘进食。他的样子真好看,要搁在自己生活过的那个时代,十足一个偶像加实力派巨星,外貌、风度、举止和学识都无可挑剔,足可以迷倒八岁到八十岁的男男女女。“盛计不在家?”“他去蔡州了,说是那里有什么茶商会。”“盛心呢?”“到城东去了。先生,要不然给盛心在城东设个医馆吧,他天天早出晚归,差不多整个儿要扑在那里了。”盛世尘笑而不语。盛宁收起盘子,斟上清茶。盛世尘漱了一口,把手上的信柬轻轻放在几上,“盛宁,后日会有客人来,好好招待。”盛宁极其意外。“什么人?”盛世尘淡淡的说:“我未过门的妻子。”盛宁愣了一下,一下子跳起来。“先生,你要成亲?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