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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捏面折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熟练的包他的包子,“问这个做什么?”“他们都说……”盛宁扫了他一眼,玉衡下面的话就自动又吞了下去。“就是奇怪……”玉衡小声嘟囔:“这庄里好像都是光棍……没一个娶老婆的,奇怪,也没有媒婆到咱家来说亲。”盛宁拍拍手上面粉,笼里的包子在等待变熟。手在围裙上蹭蹭,盛宁斜眼看他:“你别闲着,把盛下的馅儿都包出来,这个不能搁的。”玉衡答应着:“知道啦,少爷。”洗了手过来@皮。盛宁把已经蒸好的第一笼端下来放进托盘里,盛了粥,备了醋碟,吩咐他:“好好看着火。偷吃可以,小心烫嘴。”玉衡头也不抬:“知道啦,保证出不了错儿。”端着托盘的盛宁一路步子走的又轻又稳,轻轻推开房门。把托盘放在桌上,将靠后的一排窗子打开,窗子底下是一池水,波光粼粼映上墙来。盛宁掀起帘子,内室纱帐低垂,长长的幕穗半挑半斜,完全是一幅现成的闲逸倦起的卧云图。透过纱帐可以看到榻上睡的人,盛世尘侧卧着,一只手臂露在被外,长长的青丝散了一枕,呼吸细沉,薄唇如蔷薇花瓣般,带着晶莹的微光。盛宁一手掀起帘子,坐在榻边,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尘,起身了。我做了灌汤包呢,不趁热吃可不好吃了。”盛世尘没睁眼,懒懒的说:“你天天都不肯多睡,就为了弄这些……我不想吃。”“不一样的。”盛宁好气又好笑,拿筷子挑破一个汤包的口,鲜香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你闻闻,馅料完全不一样对不对?”盛世尘鼻翼动了两下,那姿态只有可爱二字可以形容。“你用什么油调的?”“蚝油。”盛宁顺势把他拉起来穿衣服,“好,起来梳洗,吃了早饭,我陪你一上午,别的什么也不做。”盛世尘软软的靠在他肩上,捏了一撮头发轻搔盛宁的耳朵,“昨天不是说今天吃鹿rou?”“那个晚上再吃。”盛宁笑着把他拉起来,腰带围过来,把玉扣扣好:“一大早的吃烤rou,你不觉得腻?”“不觉得。”“那也不成。”盛宁替他草草挽一把头发,卷起袖子,“好了,先洗脸。”先漱口洗脸再梳头,最后才是吃早点。摇光站在门口看着,只要盛宁在,那么盛世尘的一切都是他来打点,贴身的活计从来不假他人之手。而且盛世尘也是如此,别人靠近他,便会被冰冷的眼光刺得又缩回头来。可是盛宁却一直让他注意学着如何服侍,怎么样才更让人妥贴舒服。“我学这些做什么?”摇光曾经私下里不满,向盛宁抱怨:“天玑他们学的东西比我要有用多了。我也想跟着小少爷去学医术的。这些鸡毛蒜皮似的事情,我学来做什么用呢?少爷,难道你让我一辈子就当个贴身小厮吗?”盛宁摇摇头,又发了一会儿呆,才跟他说:“是我想的不周到,我觉得我一心喜欢做的事,别人也会喜欢。好,等过一阵子盛心不那么忙了,我去跟他说,你也去当他的学徒吧。”他脸上的神情那样黯然,摇光一下子就慌了。“不是的少爷,我不是……我就是,你看,我的意思不是说……”“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盛宁说:“不说这个了。”那件事摇光后来没有敢再提过。盛宁也没有再提,不过盛心也因为南方的一片镇子爆发瘟疫的事情,一直没有在府中。盛宁仔细的把一把头发刷顺挽好,从盒中抽了一根玉簪打横别好,看着镜中的人一笑:“还行吗?”“不错啊。”盛世尘眼波流转,脸色有些晕红,“你手轻重正好。”盛宁细心的上下看一眼,捏掉落在他肩上的两根头发,“好,先吃饭。”汤包已经放了一会儿,可挑开一个破口的时候,还是热气腾腾,香味一点没跑。“慢点吃,小心汤滴下来。”盛世尘夹了一个包子放在盛宁面前的碟子里,“你也吃。”“我不饿。”盛宁微笑着说:“我喜欢看你吃。”盛世尘丢给他一个白眼,“rou麻的很,一大早给人灌什么迷汤?”“不是灌迷汤,是灌汤包。”盛宁笑着替他吹凉,“不过今天的粥是你说的配料熬的,好不好喝你都得认下,不能怪在我头上。”盛世尘一笑:“不怪你头上?那我还能怪谁头上么?要我说,你就乖乖……认了吧?”盛宁只是笑。看着盛世尘吃了几个汤包,喝了半碗粥,就停箸不动,说:“饱了。”“再喝点粥?”“不要。”“那含口茶漱一漱。”盛世尘眉梢一抬:“怎么,嫌我有气味?看我呵气熏你……”两个人在桌边嘻嘻哈哈,盛世尘抱住盛宁,细细密密的吻住他,良久分开,问道:“还嫌不嫌我了?”盛宁怪叫:“一股螃蟹味儿!腥死了。”两个人低声又说了两句话,盛宁唤摇光进来收拾碗碟。“你要是还困,就再睡一会儿。我给你点上香。”盛世尘摇摇头,“不睡了,衣服刚穿好,头发也是梳好的,一睡又都揉皱了。”盛宁想了想,“要我找天璇来,陪你打棋谱么?”盛世尘还是摇摇头。“那,你弹琴给我听?”盛世尘狐疑的看他,“你听得懂么?前天你就听着琴睡着了,睡的那叫一个香。”“没有。”“有。”“就没有。”“就有,”盛世尘咬着唇吃吃笑:“还流口水儿来着。”盛宁的脸有点红,“那,是你弹的那曲调太慢太软了,就跟催眠曲啊瞌睡虫叫一个调。今天你弹个清亮的,我保证不睡着。”盛世尘揉揉他的脸,“好,那我今天弹一曲提神儿的。”盛宁说:“哎,且慢,我去把果脯端来。”“什么?”“正好一边听曲儿一边儿压压整齐,下午正好就茶。”盛世尘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又怕睡着?”盛宁理直气不壮的说:“自然……不是了!等我啊!我马上回来。”盛宁转了两个弯子,放茶果的房里面掏了一小格果脯,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炒好的松子,一起装在碟子里捧了拿回来,两个碟子里装的都是松散的东西,步子就慢了些,怕把手里在的东西颠散掉落了。摇光在房角遇着他,问:“少爷,我帮你端?”盛宁摇摇头,“不用。嗳,你帮我拿根圆杖来压果脯。”“涂油么?”“不用。”摇光答应着去了,盛宁笑一笑继续走他的路。房门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