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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连章远重新联系井然，林风也不再有任何表示。

    那个暑假里，被情感与欲望冲昏头脑的两个少年不复存在。

    短暂得如此残忍。

    大学里的课业比想象中更加繁重，高中时期设想好的兼职挣钱，其实根本腾不出多少时间。

    学校里有家教部，能够给到的薪水也不高，连小文的医药费都填不上，更不用说请护工。

    思虑再三，章远还是决定去联系井然。

    这种事情他做过第一次，也不难做第二次。

    和小文的性命相比，他的尊严和身体，本就算不上什么。

    在联系井然前，章远先找了林风。

    约在离两所学校都不远的大学路，但林风还是迟到了。

    姗姗来迟的少年在门口与朋友挥手告别，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掩饰不了的欢欣：“抱歉，今天乐队放晚了，怎么突然想在工作日约晚饭？”

    像是曾经错位的齿轮，终会在日积月累的调正中，回到原本的轨道。

    章远低着头，用吸管戳开冻在一起的冰块：“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或许是被章远的严肃氛围感染，林风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什么事？”

    章远：“我要去找井然了。”

    原因毋用赘述。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再讲话。

    其实进入大学之后，他们的每一次见面总是这样，事无巨细地分享完彼此的生活后，就陷入无话可说的安静。

    还是林风打破沉寂：“所以呢？你是来征求我的同意，还是来告知我一声？”

    章远意外地发现，相比于内疚或者心虚，更多的是无力：“我需要钱。”

    林风淡淡的笑了声：“我知道。”

    “阿远，以后像这样的事情，你不用特意告诉我。”少年的话冰冷而又绝情。

    章远脸色不变，但入喉的奶茶却似苦酒，苦得他胸口发疼：“总归是要知道的。”

    林风苦笑：“知道了又怎样呢？我没有资格、也没立场，对你提任何的要求。”

    “就算打三份工，把24小时都用上，也抵不上你meimei的医疗费。”

    即便大言不惭、破除万难，两个人因为一时冲动约定终生，又能怎样呢。

    压在他们身上的，岂止是金钱。

    才十八九岁的年纪，难不成要让林风一直像暑假期间那样，为了章远放弃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天天忙着打工挣钱，最后被柴米油盐逼得两相生厌、不欢而散？

    没有章远，他本就可以无忧无虑。

    又是沉默，他们像是实在无话可说。

    林风起身：“晚上还有课，我先回去了。”

    “阿风。”章远叫住了他，“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林风顿了顿：“朋友吧。”

    章远怔住了，他想去看林风的眼睛，却被躲开。

    林风目光闪烁：“阿远，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仿佛有轻微的耳鸣，在四周环绕。

    章远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林风离开时骑的自行车是新买的，不再是高中那辆。

    太短的欢愉，让分手都显得不够刻骨铭心。

    杯中的冰块终于被融化，发出轻微的，断裂的声音。

    啪嗒。

    12

    送上门的章远近乎自暴自弃。

    他一进井然家门就开始脱衣服，说自己来之前就已经扩张好了，井然想怎么弄都行。

    被他温柔的金主拦下。

    井然什么都没说，只让阿姨做了章远平日喜欢的菜。

    排骨端上桌的时候，蒸腾而起的雾气模糊了视线。

    距离八月，连四个月都不到，天气竟能变得如此之多。

    从动一动就会沁出薄汗，到怎么暖都手脚冰凉。

    井然浅浅地笑：“怎么哭了？”

    章远透过朦胧的水雾望向他，有些茫然，直到井然用纸巾帮他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上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看到你哭，还是在酒吧。”井然语调柔和。

    章远慌张地抹了把脸：“对不起，井先生……”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井然捧起还挂着泪痕的脸庞，“记得一会儿哭得更漂亮点。”

    被子里是井然久违的味道，一闻就很贵的香气。

    章远迷迷糊糊地想着，下半身仿佛失去知觉一般麻胀。

    有一段时间没体验过这种被开发到极致的技巧，章远感到吃不消。

    除了泪水，他的身体泄不出一点水分。

    但里面那根硕壮的东西往更深处挤了挤，持续不断地蹂躏最招架不住的敏感处。

    像是某种宣泄。

    至少在这个晚上，一波波袭击的热潮把酸涩冲刷，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松爽。

    仿佛时光重演，多年前光怪陆离的灯光球下，为性取向苦恼的章远明知道饮料里被下了药，仍旧自甘堕落地一饮而尽。

    那晚的井然，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将他从痛苦的泥沼中拯救出来。

    可这次，章远是真的难受了。

    晚上不该喝那杯红酒的。

    下腹胀得难受，可以淌出的水分，在过去一晚上的时间里，已经差不多快淌尽了。

    可井然还在捞着他的腰往上撞，后面一下一下地抽搐，被捣着，弄着，片刻不得安宁。

    章远只能开口求饶，说不要了，会弄脏的。

    游刃有余的金主笑了笑：“那就弄脏吧。”

    “别……去浴室……”

    其实床褥早就被弄得一片狼藉，但章远还是顾虑明天帮忙打扫卫生的阿姨，做最后的挣扎。

    井然摸了下两人的相连处：“紧了很多，你该多教教那个小朋友。”

    林风虽然年轻不得要领，但这事中，也是喜欢掌握绝对控制权的类型，章远只有承受的份。

    不过此刻，章远明显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捂着自己汗涔涔的小腹，断断续续地哭，断断续续地喘，可怜极了。

    井然想放过章远，抱着疲软的人去浴室，又被他哼哼唧唧的样子惹得兴起。

    还未完全纾解的前端来回磨蹭了一下，熟透了的软地就乖顺地再次含住。

    章远贴在冰凉的墙面上，虽说是站着，但双脚基本使不上力。

    踮着脚，承受井然向上顶的动作。

    下腹的酸胀越来越明显，快到濒临崩溃的边缘。

    章远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战栗，冲口而出的话语也变得含混：“不要了，井先生……我真的受不了……井先生……”

    井然却偏捻着他胀痛的高热轻轻揉搓，打开了花洒。

    哗啦啦的水声像是盖过一切般的纵容着，纵容着章远把最后那一点矜持撕裂。

    完完全全将自己交给欲望。

    紧绷的大腿根猛地剧烈颤抖，恍若痉挛一般胡乱踢动。

    但如此轻易就被镇压，在让人喘不过气的水雾与冲撞中，xiele个干净。

    掺杂乳白的淡黄色液体混入水流，被迅速冲入下水口。

    井然取了些沐浴露，在章远潮红的身上缓缓揉搓。

    那东西退出去的时候还没软，碾得章远无意识地小小声叫。

    被井然勾着下巴吻住：“舒服点了吗？”

    舒服死了。

    但章远知道，井然不是在说他的身体。

    很多时候，章远总会好奇金主是不是都会像井然这样，温柔和煦，体贴入微。

    与其说是章远取悦他，倒不如说是井然在宠溺。

    这种被井然爱着的错乱感，让章远感到不安。

    他小幅度地动了下，想继续做好服务，至少让井然在他嘴里出来，但被井然制止。

    井然的声音似乎永远带着笑：“不是说受不了？那就不要招惹我。”

    章远还想坚持：“可是井先生……”

    井然帮他清理干净，擦干身体：“舒服了就去睡觉吧。”

    像对待真正的恋人那般。

    13

    可能是为了防止章远去找何非，井然每个月给章远的钱多了一倍。

    章远本就对何非的已婚身份有所顾虑，便也接受了。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疲惫。

    这种疲惫是由心而起的。

    像是刚跑过一段不算长，但足够惊险刺激的旅程，身心俱疲，所以选择把自己埋入温暖的泥沼中小憩。

    何况，井然在章远的心中，从来都是独特的存在。

    害怕爱上金主，章远费劲周章想要从这段关系里抽离，试着换金主，谈恋爱。

    可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投入井然的怀抱。

    没了生活压力，章远的大学生活变得轻松起来。

    小文的身体也越来越好，到了可以做开颅手术的时候。

    整整一大笔费用，除了章远攒得那一笔不痛不痒的钱，基本都由井然支付。

    光是为了这笔钱，章远纠结了很久，怎么都不想让井然出。

    井然捏了捏他的鼻子，说：“真想要报答我，就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对章远来说最没价值的代价。

    章远有些着急：“我本来就是你的。”

    井然低声笑道：“不许说不，不许喊停，只许哭。”

    意味十足的要求，隐秘而暧昧，章远瞬间脸颊发烫，答应下来。

    钱到位了，手术总是会很成功。

    章远在手术室外守了一夜，又在ICU外守了一夜，整个人瘦了一圈，最后被看不下去的井然直接扛走，塞进了车后座。

    他刚想动，被井然压回座位：“是想让我在这里把你干晕？”

    井然勾唇一笑，在章远紧皱的眉头上揉了揉：“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不然你投怀送抱让我花一大笔钱，岂不都打了水漂。”

    章远狼狈地把脸埋进井然的怀中，眼泪洇湿了井然的衣服。

    他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分明是要划清界限的，但井然总是那么恰好的在每一个脆弱无力的瞬间出现，那么恰好地填补他所有的哀伤与空虚。

    搅得他心绪不宁，患得患失。

    又自以为是。

    章远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哭，又似没有。

    井然第一遍没听清，只觉得呵在胸口的吐息很热，柔软的发丝让他想起学生时期养的布偶，绵绵柔柔，很容易就被弄坏的样子。

    真是和那个人截然不同。

    井然揉乱了章远的头发，像逗弄家养的宠物：“说了什么？”

    温顺的少年抬起头，眼尾染了哭过的湿润：“把我弄哭吧，井先生。”

    明明正在哭。

    井然觉得可爱，纵容般浅笑：“好，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这里。”

    谁知一听这话，章远的眼泪淌得更厉害了。

    井然无奈地帮他拭去泪水：“我的天，怎么哭成这样？”

    “井先生……”小宠物喃喃着，那么可怜，“……你别对我这么好……”

    声音越来越小，井然还来不及问为什么，章远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井然想抬手摸章远的脸，可手举到一半，又放下。

    如果注定没结果，总归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

    他看着少年似曾相识的眉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摇摇欲坠。

    那个人，即便是最难最痛苦的时候，也极少哭。

    只会在满室狼藉的废纸堆里，举着画笔长久沉默。

    最后对着进入画室的井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说，怎么办，阿然，我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14

    井然说的“以身相许”迟迟没能兑现。

    小文醒了，即便是有专业护工照顾起居，章远还是放不下心，每天课业之余都会去医院看望。

    小文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也很坚强。

    剃着小光头，脑袋上那么大一块伤疤，还笑呵呵的用她输液到冰冷的小手，去捏章远的手指。

    说：“我哥哥真帅！”

    看着井然，说：“但还是我哥哥的男朋友更帅！”

    章远想说“这不是哥哥的男朋友”，但又不知该如何向小文解释井然的身份，愣在原地。

    倒是井然笑着给小文削苹果，切出小兔子的形状：“还是我们小文有眼光。”

    小文从清醒以来，吃了快一个月的流食，现在脑袋上的刀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才刚能咀嚼，看到小兔子苹果两眼直放光：“兔子！”

    井然叉了一小块递到小文嘴边，看她一点点咬。

    在井然家里，料理家务的有阿姨。章远还是第一次看到井然自己动手，意料之外的熟稔。

    从病房里出来后，章远看着井然的手问：“井先生还会做饭吗？”

    井然专心看着前方开车：“留学的时候学的。”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章远：“也有好几年没做了，想尝尝我的手艺吗？”

    让金主花钱，让金主接送，甚至现在还想让金主为他洗手作羹汤。

    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

    章远连忙摇了摇头：“该我给井先生做的。”

    井然不置可否：“也是，那我给你做一次，你给我做一次，比比谁手艺更好。”

    这样的对话太过危险，章远努力不让自己想太多：“井先生，您不用……”

    “今晚有空吗？”井然打断了他。

    章远一怔，点了点头。

    井然变了道，趁等红灯，伸手揉章远耳垂：“带你去个地方。”

    T大边上半新半旧的工人新村，与井然的车格格不入的地方。

    但井然却表新的很熟悉，像是一直就住在这里一般。

    “本科宿舍里有个舍友对我有点偏见，为了防止把事情闹大，我就搬出来了。”井然带着章远穿梭在杂乱的小区小路上，“当时刚跟我爸妈出柜，他们断了我的生活费，就只能靠着跟导师做项目挣点钱，租了这个地方。”

    快能和章远家相提并论的破旧。

    七楼，没有电梯。

    狭窄的楼梯甚至站不下两个人，井然在前面带路：“我在这里住了快五年，出国前把这里买下了，保留着当初的样子。”

    章远不知道井然为什么会突然想带他来这里，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章远问。

    井然打开房门，虽然有定期保洁，但工人新村两边都是路，仍旧积了点扬尘。

    他领章远进屋，反手锁上门：“说好的报酬。”

    不知是失落还是舒气，章远的心一沉，听话地上前，亲了下井然的唇角，又缓缓跪下，拉下了他的裤链。

    井然任由章远为自己服务：“其实我很早就想带你来这里了，只是……”

    只是什么，井然没继续说下去。

    他把章远拉起身，有些急切地脱去章远的衣物。

    章远不知道井然突如其来的急切是因为什么，下意识地想帮忙，就被推倒在厅中央的木质餐桌上。

    下身的布料被一口气大力扒下，前端陷在湿润的口腔中，后方被手指打开，有点紧张地吮着。

    从没想过让金主为他做这些，章远慌张地想要起身，却被大力压在餐桌上。

    一条腿被架起，那里还不够松软，灼热的东西便贴了上来。

    章远勉强从意乱情迷里寻回点理智，推了推身上的井然：“……套。”

    井然进得缓慢：“你不是不喜欢？”

    我不喜欢吗？

    章远来不及细想，那里就剧烈动了起来，弄得他头昏脑胀。

    老旧的木质家具，承受不了重压般，吱哑吱哑地晃。

    井然难得的失控让章远又陌生又快乐，虽然什么准备都没有，还是湿了彻底。

    “隔音不好，忍着点。”

    章远很听话，以臂遮面，一口咬住了小臂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预想中更强的撞击却没有出现。

    井然停了下来。

    章远放下手臂，看到井然怅然若失的脸。

    井然垂着眼睛，轻笑了声，像在对章远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不是应该说‘那就让他们都听听我们有多爽’吗……”

    章远没听懂：“井先生？”

    “还是算了。”

    15

    他们最后还是没在那个屋子里做。

    井然说是怕老房子隔音太差，所以选择在车里灭火。

    用了套。

    章远依稀能猜到原因，但他不愿多想。

    本就不属于他的，就不该妄想。

    在外面耽搁许久，不好回去再让阿姨做饭，章远提议去寻周边的商场吃。

    井然同意了，到商场后让章远先去找吃的，自己去停车。

    颇有大学生情侣出门约会的意味。

    只是走路姿势细看有些怪异，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激情后的餍足。

    勉强逛了两圈，章远还是决定吃清淡点，选了家江南菜。

    向服务员要了软垫，才刚给井然发了位置，就感觉有人走到面前。

    章远以为是服务员：“还有一位客人，等他来了再点……”

    一抬头，便看见了面色复杂的林风。

    久别重逢，林风褪了少年气，愈发俊朗。

    只是眉眼间有些阴郁，直直地盯着章远的领口。

    章远顿了顿，开口时才发现声音略哑，带了使用过度的干涩：“阿风。”

    林风的脸色更差了，甚至显得凶狠。

    章远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只困惑地回望，两个人沉默着对视。

    前来点菜的服务员，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请问需要点菜吗？”

    林风冷冷地啧了一声，扭头走了。

    章远不知所以，决定先无视。

    恰好这个时候，停好车的井然走了进来，笑着说久等，坐下点菜。

    吃饭中途，章远想去趟洗手间，起身时腰臀的不适让他行动迟缓，被井然搂住，不露痕迹地轻揉了下。

    “要我陪你去吗？”井然问。

    章远摇头。他只是被透狠了，又不是生病，没那么矫情。

    可到了洗手间，他又后悔没让井然陪了。

    许是上天就爱狗血剧，那么恰好，章远在洗手间里又一次撞见了林风。

    林风没有看他，像是专心致志地洗手。

    章远连忙往最里面走，但解开裤子后，因为紧张，怎么也尿不出来。

    正想着要么过会儿再来，身后传来林风幽幽的声音：“怎么，被男人cao到那根东西都不管用了吗？”

    章远刚想动作，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狠狠推进了隔间。

    松开的裤腰一下落到膝盖，绊得章远磕磕撞撞，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扶稳身体，卡在臀上的内裤沿被扒下，两只手掰开拍红的白rou，暴露出先前被用到肿胀的软地。

    “果然……”林风的声音像是冰冻般寒冷。

    章远用力挣扎：“放开我！”

    但被林风扣着后颈，大力摁跪在马桶上，恶狠狠地说：“章远，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现在什么样子？他会再次找上井然，难道就和林风没有任何关系吗？凭什么可以这样羞辱他？

    “关你什么事，放开我！”章远气极。

    压着他的力量慢慢松开，章远狼狈起身。

    他有更多的狠话，可看到林风通红的眼睛时，还是没能狠得下心。

    “对不起，阿远。”章远还从没见过林风如此失态，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对不起……”

    林风紧紧拽着章远的衣角，生怕他夺门而出一般：“一年多，你再也没联系过我。”

    章远觉得既可笑又无奈，当初林风撂下一句“朋友吧”，走得那么毅然决然，现在反倒来怪他断了联系：“那你不会来找我吗？”

    “我好几次去我们的小窝，但都没有人……”林风泪流满面，“我怕你就这样跟了那个男人，就这样，再也不回来了……”

    我们的小窝。

    章远哭笑不得，舌根发苦。

    林风抱住他：“你别不要我。”

    章远：“我没有不要你。”

    斟酌了一下，他还是继续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林风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

    章远努力让自己忽视林风的反应，装着风轻云淡地轻拍林风的脊背：“你也知道我现在不常回去住，如果你想找我叙叙旧，就发微信、打电话约，又不是古人……”

    “阿远。”林风放开章远。

    用通红的眼注视着他：“那个男人，别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