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 同人小说 - 【师途(明洵)】成婚夜在线阅读 - 翻墙夜及续

翻墙夜及续

    院仆表示明洵长老不便见客。

    ……

    不出所料的“不便见客”,这话时清听了四五个月都快听习惯了。要么是根本不在门派要么偶尔在门派就是不便见客,况且是院仆通报之后回话“不便见客”,傻子才看不出来他是在避着自己。耗了几个月本以为这人会想通些肯见自己,谁知是白白浪费时间。既然他这么躲着,那怪不得她无视规矩。避开仆役施展轻功,时清轻灵跃过院墙。

    书房窗户未关,听到细微响动,书案前的人抬头看着院中倩影,有些错愕。

    未待明洵做出其他反应,时清迅速从窗户跃入,反手关窗。

    明洵此时已经换下了白日的装束,寝衣外披着一件玄色大氅,发尾还湿着,似乎是比除夕清瘦了不少。他本就偏瘦,这一身衬得他更显单薄。

    看着立在窗前脸色不善的俏丽身形,明洵怔愣后拢了拢大氅挡住寝衣,起身笑道:“小朋友,你是猴儿么?不过夜已深,就算是猴儿,也该回窝里歇着了。”

    时清走到明洵书案前道:“长老,数月不见,你只想说这个?”

    明洵笑容未变,拿起刚刚翻阅的医书走到一边的书架放好,摇摇头道:“夜色已深,难道不该为了小朋友你的名誉着想么。”转身看着时清,顿了顿:“长老和弟子,还是保持一些距离为好。”

    时清走到他跟前,平静的语气下暗藏汹涌:“保持距离?你这一年是在和我保持距离?”

    明洵看了看眼前强压情绪的姑娘,垂下眼眸却笑容依旧:“这几个月还不够明显么?”

    “你!”

    思念了数月的笑容就在眼前,说出的话却像是把刀子。时清气得想哭却还是稳下语气:“那你何必刻意躲着我?堂堂一个能应付的了贵胄权臣巨贾富商的人,连当面和我说清楚都不敢么?”

    “……”

    “怎么,长袖善舞的明长老还能被小女子的问题难住?”

    “……”

    见明洵无话,时清步步紧逼:“你不是心坚如铁不畏人言么?你的伶牙俐齿呢?还是说,季大公子害怕,”时清盯着他一字一顿,“我、讨、厌、你?”

    明洵从未阻挠过她去了解自己的过去,也早就有准备她会知道,可眼下被她如此扯开还是内心剧震。“你——”

    时清再近一步:“我知道你有心结,为了除夕夜的事,为了顾长忆的事。可你为什么不肯来问问我怎么想?”

    明洵无言,只是定定看着时清清澈的眼睛。少顷,时清说道:“好,你不问,我自己说。你知道,我是掌门大雪天从贼人手里救下来的,若没有门派没有掌门没有师父,现在我连残骨都没了。九年来师父将我视若掌上明珠百般疼爱,其他几位宗主长老和师兄师姐待我极好。门派于我意义非凡。我从不敢说在我心里门派至上,可若用我的性命可以换得门派利益,无论是不是被人设计,我都毫无怨言,也绝不后悔。”

    说完这些,时清停了停,盯着明洵毫无波动的眼睛,继续道:“明洵,我早就几乎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了,也见识过诸般纷争人心莫测,你当我真的不懂、真会介意这些么?”

    眼前人听了这话神色微动,却仍然无言。看着这个自己喜欢了三年的人沉默的反应,时清觉得自己的力量在慢慢被抽走。半晌,时清再度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明洵,当面告诉我有这么难么?”

    “……”

    眼前人无动于衷的样子让时清心里疼成麻木。退开一步行了个标准的礼,时清看着地面语气平静空洞:“弟子逾矩,望长老责罚。今后弟子定守口如瓶谨守礼法,绝不…冒犯纠缠。”

    责罚就在明洵嘴边,只要他说出来,这悬在心里数月的事就彻底落下了。

    一室沉默。

    片刻后,明洵突然抓住时清的手腕将她拽起推抵在墙上,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激烈:“这几个月还不够你冷静的么?你为何还来?”

    脊背撞得发疼,时清抬眼,一层雾气让明洵第一次看不清她眼中自己的影子。

    “想让我告诉你什么?是我不择手段狠辣无信随时可以出卖旁人,还是我生来卑劣龌龊苟且偷生唯利是图满腹算计,还是我爱上我根本配不上的你甚至痴心妄想成婚?”

    “不是…”

    “你不是都知道么?”将人完全压进自己的影子,明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时清,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雾凝成滴,时清一手攀上明洵的背将人再拉近了些:“不是……是我…思慕已久。”

    倔强又轻柔的话语割断了脑中那根叫理智的弦,明洵狠狠攥紧了时清手腕,两人鼻尖相碰,“你再不走,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走不了。”

    脉门在他掌下,时清能清楚感觉到他将发未发的内力,稍稍扬了下嘴角坚定道:“我不走。”

    灼热的吻伴着紊乱的呼吸落在唇上,时清心跳骤快,不由得抓紧了明洵的大氅。

    放开她的手,明洵慢慢将人压上了旁边平日用来休息的罗汉床。时清并未抗拒,只顺着明洵的动作调整姿势,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从唇吻到耳朵,明洵暗示性极浓地舔了舔佳人耳廓,惹出一声含糊的鼻音。

    手按着时清的腰带,明洵喑哑的声音染上了情欲:“小朋友,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可以后悔。”

    时清眼角微红,似乎是带着点点笑意地看着他,手环上他的背又拉近了些距离。

    ——是同意。

    明洵将身下人儿的腰箍住,再次吻向了她。舌头顶开贝齿,仔细舔舐着每一个角落,继而缠住丁香小舌轻轻吮吸,一手利落地解开了时清的腰带松开外衣。时清的衣物一贯简洁,除了腰带也没几个扣子系带,此时倒是方便了明洵的动作。衣衫一层层解开,明洵的吻慢慢向下,脖子,锁骨,肩膀,同时一手从她腰际向上抚上肋侧后背。

    “明洵……”

    耳边的软糯轻呼和掌下细腻温热的触感让明洵觉得欲望越烧越烈,正想去解开身下姑娘的裹胸时,突然一丝异样的触感让他停下了手下的动作——好像是两道不轻的疤。

    “怎么了?”察觉到明洵突然止住的动作,时清抬眼看向身上的人。

    “什么时候弄的?”

    “……啊?”

    明洵按在那条疤上的手微微用力:“这两道伤,什么时候的事?”

    他深知时清的性子,虽在门派时古灵精怪甚至有时贪玩爱闹,但一旦下山必定是谨慎细心的,几乎没见她带伤回来过,而且在她镇派之前几乎没下山远行过,能伤成这样指不定当时受了多少罪。

    时清听到这问话有些慌,自己天生不太容易留疤,以前一直觉得练武有几道疤算什么,加之位置在背后不易上药,这伤口虽长却不深,也没太在意,如今……

    没分辨出明洵话里的心疼,时清慌忙道:“是几年前我下山的时候被人偷袭的,没打理好才会留疤,”说着语调越来越低,“你……”

    这话显然是误会了,明洵无奈:“想什么呢,这种程度的疤,我是心疼你当时得多疼。”

    闻言时清眼里的慌乱褪去,手从他大氅下伸进,隔着寝衣环住他的背将人拉近,在他耳边道:“那……还请长老……怜香惜玉。”

    明洵低笑不语,稍稍冷却的欲望因着这一句话卷土重来。再度吻上心上人耳后,不出意料地怀中传来一阵轻颤。吻从她耳边慢慢到樱唇,明洵一手隔着裹胸抚上一团柔软,慢慢将裹胸解下。

    察觉到上身最后一件衣物离体,时清羞赧紧张地收紧了些环着长老的手臂。感受到时清的无措,明洵在她耳边轻声道:“放松点,顺着我来就好。”

    背上手臂渐松,明洵的吻一点点向下,啃咬着她细嫩的脖子和精巧的锁骨,一手轻轻握住一边饱满,拇指绕着那小小一点慢慢地打圈调戏着。

    胸前一侧被明洵握在手中,另一侧隔着他薄薄的寝衣挤在他胸膛上,隐约能感受到这人身上的热度,时清觉得似乎有快感开始从乳尖蔓延,大脑变得有些迟钝,感官却越发敏锐。

    拇指下豆大的一点如同被唤醒般慢慢立起,明洵的身体缓缓向下挪动。两人间距离未变,时清被他胸膛压着的一侧胸口擦过他寝衣时,乳尖上仿佛滑过一阵酥麻。还未来得及消化这陌生的愉悦,胸口肌肤又被明洵的唇舌细细厮磨,细微的痛混着温热呼吸喷在皮肤上的痒,时清不由呻吟出声,“嗯…轻点…”

    这一声让明洵脑子里那根情欲的弦愈发紧绷,含住刚刚被自己寝衣擦过的小巧一点吮吸舔咬着,另一手舍了柔腻的饱满向下仔细抚摸着。

    以前从未抚慰过的一侧乳尖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唇舌柔软的挑逗吮吻间穿插着牙齿硬质的轻咬,这一点上的快感星火燎原般点燃了时清身体里潜藏的渴求。

    顺着明洵的吮吸,时清微微挺了挺胸,似乎为追逐更多的快感。这小动作使她的腰背同身下的罗汉床间多了些空隙,明洵顺势将一直摩挲着腰侧的手滑向了她脊背后腰。

    背上轻柔的抚摸带着怜惜和探索的意味,许是感受到明洵的珍爱,时清轻颤着又稍稍抬了抬腰,更贴近了伏在自己身上的人。

    掌下细腻的触感堪比上等的丝绸,又有着丝绸没有的温热,耳边时不时娇糯暧昧的鼻音和喘息,眼前是因自己刚刚的啃咬绽出朵朵红痕的白皙凝脂,明洵觉得自己的理智从未经历过这般剧烈的撕扯,想做性欲的奴隶直接将这魂牵梦萦的姑娘拆吞入腹,却又因她这满是信任依赖的样子不忍伤她分毫。压下脑中的阴暗想法,明洵手掌抚上时清腰窝轻轻捏了捏,掌下的颤栗和她突然加重的喘息无比诚实。

    腰后一侧挑逗的摩挲揉捏给时清已经逐渐苏醒的欲望火上浇油,叠上胸前同侧明洵反复舔舐吮咬那豆大一点所勾起的快感,时清觉得像是被置于冰火两重天,一半身子随着明洵的动作燃起yuhuo,另一半却被刻意忽视着因初夏夜晚的凉意微微有些冷。

    刚想抬手遮住被冷落的左侧圆润,时清的左臂便被按住。明洵舍了她的右侧乳尖儿,在她嘴角轻啄了一下,眼里是毫不遮掩的欲望:“另一边也想要的话,求我…”

    许是明洵的眼神色情得太过坦荡,也或许是被他声音里的缱绻情意蛊惑,时清伸手揽住明洵的脖子,抬起背将自己的丰满顶在他胸膛上,屈膝隔着寝衣触上他已经抬头的兴奋,从嘴角慢慢吻到耳边,在他耳畔边亲吻边柔柔地开口:“呐…长老…求你了……”

    一瞬间明洵觉得耳中像是灌进了一团火,烧着他已所剩无几的理智。“妖精。”若有若无的一声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将人按回床上,两人鼻尖碰着鼻尖,明洵却止住了靠近的动作。

    将吻未吻的距离,明洵灼热的气息拂过时清微张的双唇。交缠的呼吸让时清心跳越来越快,看着近在咫尺的狐狸眼,她再度伸臂勾住这人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理智彻底被烧尽,明洵的亲吻不似之前温存,啃咬软舌和香唇的动作中带着极重的侵略和掠夺意味。时清有些吃痛地咬破了明洵下唇,蔓延开的血腥味让情欲再度升温。

    深深浅浅的红痕带着水色从下颌延伸到酥胸,火热的呼吸掠过乳尖,等待的时间被刻意拉长着,时清恍惚觉得那一点好像已不需要任何抚慰便在明洵几已凝成实质的目光里慢慢挺立…

    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唤起刚褪去不久的羞涩,时清抬起手背盖在眼上,不敢再看。

    期待已久的湿热终于落下,被含住的不只是小小一点,连带着一圈乳晕也被口腔包裹,被明洵舔吮轻咬着。另一团绵软被他握住,灵巧的长指轻轻戏弄着因之前的吮吻而微肿的乳尖,压下、捻起、揉捏…

    许是等待放大了快感,泪水漫上眼眶,时清感到下腹滑过一阵暖流,腿间隐秘处泛起些许异样的…空虚的渴求…

    身上越来越热,腿心的异样随着胸前累积的快感也越来越清晰,时清不禁并起了双腿相互磨蹭着,企图缓解这陌生的感受。

    察觉到身下娇躯的小动作,感受着她慢慢放开的反应,明洵的手从她胸口抚下,在腰际游移着将她下衣褪至胯骨处,随即突然加重了吮吸的力度。

    “呜……”一声呻吟从鼻腔溢出,同时因着乳尖上猛然加重的快感和痛感,时清的腰臀略微抬离了床。趁着这一下,明洵直接将时清的下衣扯至膝盖。

    下身再无遮挡,时清拿开覆在眼上的手背低头刚想说什么,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的话僵在了嘴边——烛光映照下明洵的薄唇上有着极明显的水色,一条细细的透明丝线挂在他唇上和自己胸前被蹂躏半晌的一点之间。

    这称得上yin靡的一幕让时清觉得无比窘迫,闭眼侧头想逃开明洵紧盯自己的目光。

    身下姑娘的衣衫已再无蔽体之用,一手抓住她刚刚想扯起衣物的双手压在头顶,明洵这才能完整看到她几乎全裸的胴体。

    肌骨匀称,肤色白皙通透,此时微微泛着潮红,饱满的酥胸随着呼吸起伏,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微曲,隐约能看到不知是因紧张还是羞怯而有些绷紧的肌rou线条。

    明洵从未想到过,宽袍大衣下藏着的竟是这么美好的身体,原来平日她的瘦削不过是衣着的误导。

    再次压上诱人的娇躯,明洵一手顺着她浑圆的大腿向上抚摸,往她腿心探去。

    带着薄茧的手抚上大腿根部,时清的理智略微回笼。她看向身上的人,声音微颤:“这是你书房…别在这…”

    明洵哑声道:“好。”话音刚落便将人上身扶起,顺势扯掉了刚才还堪堪挂在她肘上的衣物。未等时清再抓住上衣,明洵已将人鞋子脱掉打横抱起,原本就被扯到膝部的下衣直接掉在了两人纠缠半天的罗汉床上。

    怀里的姑娘已是全裸,带着点点水光的眸子只看了一眼明洵就又移开了目光,双腿努力交叠掩住私处,一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一手在胸前徒劳地想稍稍遮掩春光。

    几步走回卧室,明洵将人放在床上,脱掉自己大氅随手扔在床下,分开她双腿欺身压了上去。

    “明洵…你先去把蜡烛熄了好么?”时清扶着身上人肩膀轻声问道。

    听到这话明洵胸膛微颤,伏在她耳畔调情:“刚刚在书房不是没介意么…还求我…舔这里…”说着柔柔地捏了下她挺立的乳尖,不出意料听到一声呻吟,“呜…你…”

    不待时清再说什么,明洵抬身拉下了床幔轻纱。明亮烛光被阻挡在外,帷幔间光线柔和,平添了不少旖旎的气氛。

    “这样可以么?”

    “…嗯…”

    腿间的异样感因着明洵伏在自己双腿间再无可藏,时清有些紧张地扶上了明洵腰侧,正不知该如何继续时,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

    捉住时清放在自己腰侧的一只柔荑带到寝衣系带上,明洵用她的手边解边压低了些身子,还是那个情色坦荡的眼神看着身下有些羞怯的姑娘,语气蛊惑轻佻:“这结很好解…”

    系带解开,时清的手抚上明洵略显紧绷的腰侧,继而慢慢向上,腹部、胸膛…他的身形虽是数位长老宗主中最纤瘦的,却也有一层合度的肌rou,只是因为比不少女子都白净的肤色,看上去不甚明显。

    溢满侵占欲的狐狸眼,艳红的薄唇微勾,大敞的寝衣露着精瘦的胸膛,未束的长发有少许扫上自己脸颊脖子,眼前一幕让时清觉得这人简直就是话本里修炼千年的狐妖。

    环住明洵的背将人拉下,时清将自己柔软的rufang挤上他坚实的胸膛。没了那一层寝衣的阻隔,肌肤相亲的感觉再度让情欲席卷脑海,沉沦间她听到明洵在她耳边呢喃:“别急小朋友,接下来的事…你会喜欢的…”

    时清轻笑,指甲顺着他脊柱慢慢划着:“呐…长老…你都这么说了,别让我失望啊…”

    明洵没再出声,一手一路抚摸着探去她腿间。之前两人的交缠已使这处有些湿润,最能取悦女子的一点微微充血膨出。灵巧的长指几下拨弄就找到了位置,随即有技巧地施力揉按。

    私密处力度刚好的动作撩起意料之外的酥麻,欲望慢慢累积,时清一边无意识地呻吟一边顺着身上人指尖的动作曲腿抬臀配合地调整…

    指尖湿意渐甚,耳边勾人的喘息带上了些难耐,明洵食指曲起指节顶住刚刚揉捏的位置,中指慢慢探入泛着水意微微翕张的xue口…

    “呜嗯…”

    时清一声变了调的呻吟和突然蹙起的眉让明洵立刻停下了手下的动作:“疼?”

    摇了摇头,时清收紧了点环着明洵的手臂,细声道:“不疼,就是…不适应…”

    安抚的吻落在额间眼帘,看着时清雾气氤氲的眼睛,明洵的声音温柔得几乎听不出情欲:“疼得再轻也要告诉我,我不想有一点可能伤着你…”

    “嗯…”时清应着,略略抬了点臀将明洵的手指主动又吞入了点。

    原本紧紧缠着自己手指、有些推拒的嫩rou松弛下来,软软地迎合着,明洵奖励似的按了按,手指接着向里伸入。

    自己都没有触碰过的最隐秘的地方被他打开探索,却又带着极尽怜惜的小心翼翼,奇异的被侵入感唤起了一层更浓重的期盼…

    察觉到身下姑娘柔嫩的私处渐渐习惯,明洵再探入了一指,手指变换角度进出着,在触上某个地方时被突然紧紧绞住,同时一声撩人的媚叫溢出。

    “嗯啊…”

    似乎比预想的位置要浅,明洵一瞬间有些分神,捏了下时清手感颇佳的翘屁股,“还不到咬这么紧的时候,放松点,乖…”

    “……嗯…”按他说的,紧绷的小女子努力放松着自己,可下身说不清的感受又让自己不受控制地想夹紧闯入的手指。

    快感和羞涩迫出泪意,随着明洵手指的进出按压,时清甚至觉得隐约听到了自己下身咕啾的水声,应该…是幻觉吧?

    手指退出,明洵将已挺立许久的性器在她软缝磨蹭着,沾上有些滑腻的清液,不时顶在阴蒂上,吞噬着身下姑娘残存不多的清明。

    腿间不同于手指的rou质的坚硬感灼烧起对身上男子的欲望,时清一声呼唤染着有些急切的催促:“明洵…”

    将她的翘臀稍稍抬起调整着姿势,随后性器抵上她腿心。时清微微瑟缩了下,将要迷失欲海前听到明洵吻在她耳边,声音喑哑却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此生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沉下腰将自己的坚挺压进等待许久的一片温热濡湿,暖意将男子淹没。

    前戏绵长,明洵的动作又极尽温柔,时清屏住呼吸感受着明洵的硬挺慢慢侵入自己,整个被进入的过程并不疼,但酸胀,却缓解了不少之前那磨人的空虚的渴求。

    “……明洵…胀…”

    “等适应就好了。”

    性器被一片温软湿糯密密包裹挤压的快感让明洵额上青筋跳动,强行压住立刻在她身上驰骋欲望,唇舌和手掌在之前探明的敏感带上四处点火。

    刚被缓解少许的渴求随着他的动作再度烧起,曲起的腿不满似的蹭了蹭身上男子紧绷的腰侧。察觉到时清的催促,明洵一手按上微肿的阴蒂,开始按着刚刚手指找到的角度不紧不慢地抽插着…

    缓慢的进出让时清逐渐适应了明洵的粗硬,而内外累加的愉悦让她觉得越发不满足…小手从男子的后背滑向半露的绷紧臀部,暗示性地掐了掐。

    这小动作惹得明洵一阵轻笑,他不是没听出时清越来越粘腻的呻吟里的情欲,只是想让她多适应一会儿,既然人已经准备好了…

    “别急…不会让小朋友白等的…”

    话音刚落,两人相连间进出的动作开始加快,女子越发柔媚的呻吟和男子急促的喘息中穿插上了躯体交缠的声音。

    “……嗯啊…啊…明…”

    “小点声叫,隔壁宁奉今夜也在锦云东殿,他修为不错,你想被听活春宫么?”

    “呜……你”

    以吻封缄,将身下姑娘的勾人呻吟全部堵在口中,只余些暧昧鼻音。调笑归调笑,他和心尖儿上的人缠绵床第,怎么能被别人听了去。

    灼热硬挺抵在内壁敏感处上小幅快速地顶弄着,柔嫩的阴蒂被有技巧地拨弄,时清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他推至将落未落的边缘…

    一个重重的顶弄彻底引燃了身体里累积已久的快感,攀上顶峰时的呻吟被明洵全部堵住,下身不受控制的痉挛紧紧包裹吮吸着他的欲望。

    性器上传来的巨大快感让明洵觉得腰间热流窜过,未来得及退出她身体便释放了一股白浊…

    伏在时清温软的身体上喘息着,明洵恍惚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看着身下情潮未散的姑娘,他将人揽进了怀中,一手在她背上轻抚着。

    高潮的余韵渐渐褪去,时清像只没醒的小猫一样窝在明洵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沿着他胸口的旧疤划着。

    捉住作乱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明洵柔声问道:“能坐起来么?”

    “嗯,怎么?”

    明洵将时清扶起,脱下寝衣上衣示意她垫在身下,随后一手按在她后腰。

    一股内力从腰后传来,并不好受,时清本能地想运功抗拒时却听到一句“别运功,马上就好”。

    压下自己的内力,时清感到一阵微凉的东西从下身流出。片刻后,明洵撤回了按在她后腰的手,扯出寝衣丟下床。

    “呃…你这是?”

    闻言明洵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小朋友,我是很乐意养你的娃儿,但是你还不想现在当娘吧?”

    “……不想…”

    把耳尖泛红的姑娘揽回怀里躺下,一场欢爱,掌下的娇躯上浮着一层薄汗。

    “你先躺着,我去让墨痕准备热水给你沐浴。”

    “嗯?都这个时辰了…”

    “无妨。”说完明洵便下床披上大氅向外走去。片刻后院中隐约传来墨痕有些意外的答话:“啊?热水?”

    “嗯,快去吧。”

    “好,想来一刻钟就差不多了,我这就去。”

    时清窝在被子里有些想笑,长老可真是…墨痕倒是从来不多问。自己进来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惊动到墨痕和清寒,只是不知这跟了长老许久的二人在自己进来后有没有听到些什么。

    很快明洵回来,上床抱住似笑非笑的姑娘:“想什么呢?”

    “在想长老你的随从是不是听到你今晚一夜风流了。”

    明洵失笑:“你可真是…哪有这么说自己的。清寒不在,下山去帮忙处理些琐事还没回来,墨痕和砚池的住处不算太近,而且他俩修为不高,听不到的。”

    时清眨眨眼:“听到就听到呗,你不是说过他们嘴巴严从不会多话么。”

    明洵轻叹:“不正经…明儿我去向桃宗主提亲。”

    “啊?”

    暗示性地捏了捏时清挺翘的小屁股,明洵附在她耳边道:“长老想要的可不是一夜风流,而是有名有分的夜夜风流啊…”

    一把拿开不老实的大手,又踢了踢这人的小腿,时清嗔道:“我累了,你别想。”

    “今晚不折腾你了,放心。”

    时清眼珠一转,恶作剧般掐了下他的腰侧:“我腰酸,你帮我按。”

    明洵不在意地从善如流:“好”。

    怕她着凉,明洵隔着被子给她揉腰。腰间些许不适很快缓解了不少,顽皮的姑娘立即起了些捉弄的心思。

    “嗯…再往下点…”

    “这?”

    “嗯…轻点…”

    “这样?”

    “…嗯…呜……唔啊…”

    时清的声音越来越糯越来越低,蕴着无限风情,似乎明洵给她按摩的地方根本不是腰际,而是…

    明洵无奈,隔着被子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她屁股:“别闹,除非你今天就想在这不回去了。”

    时清扁扁嘴,还真不禁逗。收起玩闹的心思,她握住明洵的手捏了捏。

    躺下把人再次抱住,明洵慢慢理着她的长发。

    时清一手放在明洵腰侧一手在他胸口看着他道:“明洵,我从来没有打探过你以前的事。我知道的那些,是偶然听人提起的。”

    明洵手覆盖住胸膛的柔荑:“你该去查的,我……私心作祟没和你提过,但从未想过瞒你。”

    “我不在乎。”

    凝视着怀里的姑娘倔傲认真的神色,明洵脸上透出浅淡的笑意:“你可真是……”

    两人懒散地聊着些琐事,直到墨痕在门外说热水已经备好。遣了人去休息,明洵把时清抱去和卧室相连的净室。小心把人放进浴桶,看着水汽氤氲下白皙娇躯上昭告着自己侵略的斑驳痕迹,明洵有些出神。

    “明洵,你…先出去行么?”到底还是不好意思在他眼前赤着身体,时清问道。

    “好,我去给你拿衣物。”

    站在屏风外,明洵心神不定,他不该情动之下和她有了夫妻之实的。除夕夜的事这几个月闲暇时一直盘踞在心头,时刻提醒着他的卑劣和无力,若再有类似,他根本不敢说不会有类似的想法。她现下说不在意,可以后呢,若她后悔,自己还真要让她也在泥沼里不得脱身不成?再者提亲的事,这几个月自己虽少在门派,可对时清的事也所知不少。数月来她找自己全被挡了回去,清寒不止一次说她看起来心事重重,桃宗主势必会问起自己缘由,这缘由自己断不可能对桃宗主隐瞒,而桃宗主知晓除夕之事后,怎么可能会把掌上明珠交托给自己。偏他又已把人要了,这就是让时清两难,而万一此事泄露,她的名声清白定会毁于一旦,甚至殃及门派也说不准。

    自己就算没能狠下心彻底绝了她的念想,至少也该今夜和她平心静气谈谈的,而不是像如今这样。

    思绪纷乱掺杂着自我厌恶,明洵苦涩讥笑:“多十余年阅历,却还是把心爱之人置于两难之地,明洵啊明洵,你可真是…人面兽心。”

    屏风后时清起身的声音拉回了明洵的注意力,拿着浴袍将人裹住擦干,他柔声道:“等下我抱你回璇星阁。”

    “我自己回去就好,哎这不是我的衣服啊?”看着明洵递过来的寝衣,时清茫然。

    “小朋友,锦云东殿到你的璇星阁不消片刻,况且回去你不睡觉么?穿戴整齐要不了半刻再换,不嫌麻烦?”

    “呃…也是。”回去也是直接睡下,时清没多想穿上了明洵的寝衣,刚穿好又被一件斗篷兜头罩住。

    明洵抱起包裹严实的姑娘朝她居处跃去,他轻功修为不低加上刻意避着有仆役巡夜的地方,未惊动任何人地把时清送回了卧室。

    解下斗篷,明洵吻在她额间:“晚安。”正欲离开,时清扯住了明洵衣袖:“明洵,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其实从刚刚他为自己擦身时她就觉出了丝异样,只是明洵掩饰得太好,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错觉。

    看着心上人有些担忧的神色,明洵捏了捏她俏脸:“在想明天怎么和桃宗主开口而已,不是什么需要小朋友cao心的事,快睡吧,明天别误了早课。”

    “嗯。”

    身上明洵的寝衣有着淡淡的皂角香和他常用的熏香的味道,时清钻进被子,觉得好似是还被他拥着,安心沉入梦乡。

    从璇星阁回到锦云东殿,明洵坐在书房罗汉床上拿着时清的衣物仔细思索提亲之事。若是桃宗主震怒,自己刻意留下的这些就是最后的念想之物,而多年前辗转回到自己手中的家传玉镯,无论提亲结果为何,此生只能是她的了。

    定下心神煎好避子药在灶上温着,又给墨痕留好字条让他一早将药和那对玉镯一起送去璇星阁,明洵换好衣物前往山下不远处于老板宅院。数日前两人曾在那商量事务,希望人还没回昭都万珍阁,不然怕是来不及今日折返拜访桃宗主了。

    寅时。

    “明洵长老?”开门的伙计在看清来人之后相当意外,麻利将人请进屋后问道:“您是要小的给您准备个屋子先歇下等于老板醒来还是要小的现在找人去叫?”

    “现在去叫于老板吧,就说我有急事。”

    “好嘞您稍等。”

    片刻后,于老板披着外衣来到外厅。不待他询问,明洵单刀直入:“日前你商队得的那支簪子我收了,现下是不是还在这?”

    “嗯?”于老板明显一副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不知你这里还有多少女子饰物和好酒,可否容我选上几样?”

    “等下,你说的急事就是这些?而且你这时辰来找我要簪子饰物的是要干什么?”

    “求亲。”

    “……”于老板一惊之下彻底醒了,显然是从未想过会从明洵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但随即回神脑筋一转,“时姑娘?”

    明洵呷了口茶不语。

    看来是默认了,于老板端着茶碗淡淡说道:“若我印象不错,明洵长老和时姑娘初识之际她不过十三四岁吧。”

    “现在她二十二岁。”明洵不紧不慢回道。

    “啧,还真是…衣冠禽兽啊。”看着明洵闻言微微眯起的狐狸眼,于老板依旧慢斯条理:“这大半夜的跑我这来要提亲的礼品,你是已经把人吃了还是人要和别人跑了?”

    明洵不答,眼里锋芒渐甚地盯着于老板,可他似乎是看不到明洵眼里渐趋明显的锐利,神色轻松地倚在椅背上,放下茶碗接着道:“抑或是,已经把人吃了但人还是跑了?”

    话刚说完,于老板便感到脸颊边一道疾风划过,紧接着脸颊一痛,耳边几根头发飘落。他摸上痛处,手上并未见血,应该顶多只是会有些肿。再看明洵,白玉般的手中把玩着一粒黑色棋子,慢慢悠悠说道:“前几日周大人遣人来说想从塞外购置一批上好的皮毛,最近你的商队疲于应付各路贼匪,想来是没空接这笔生意了。”

    “怎会,有您推荐的镖局护航这赚钱的生意我肯定有空。记得老兄之前提过想要一件白裘,这不刚好给了我机会借花献佛。”于老板笑得纯良无害,“啊对了,正巧我前日偶然得了条颇为精致的发带,请长老转交,当是我给时姑娘的贺礼了。”

    伙计不愧是个机灵的,未等于老板说完便退了下去,再回来时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雕花红木盒,恭恭敬敬交到明洵手上。打开木盒,里面是条雪白的绸带,金丝红线绣着梅花,绣工精致不输贡品。明洵合上木盒,再度眯着狐狸眼看向于老板:“清儿与你交情不深你尚且送了如此价值不菲的贺礼,我给于老板带了不少生意加之相熟时日远过清儿,不知你打算送我什么?”

    于老板笑容一僵,生平第一次有点类似后悔的感觉,自己似乎不该觉得机会难得逞一时口舌之快调侃这只修炼成精的狐狸,依这人的脾气,寻常之物根本不会入眼,可若是大放血自己未免太亏了些。思绪几转之后开口:“上次从南方回来的商队收到了些炼制回春丹的罕见药材,想来够老兄你炼上三五颗,这救人性命的东西,老兄可愿意笑纳?”

    “救人的可不是这几味药材,而是我炼的药,救人性命四字,于老板用得有些重了。”

    “……那这簪子我便算你个友情价,当是请老兄炼药的酬劳了,如何?”

    “多谢于老板好意。”

    一夜无梦,时清这日倒是比往常醒得早些,看了看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已褪得差不多了,除了胸口和大腿内侧。时清脸色微红,离经叛道的事如今又多一桩。起床换衣刚把明洵的寝衣收好,就听到映雪敲门:“姑娘,墨痕来送东西了。”

    “进来吧。”

    墨痕端着托盘走进屋内:“时姑娘,这是长老留字让小人送来的,说是答应了姑娘的药和镯子。”

    时清诧异,药和镯子?自己什么时候问他要过这些的?

    “明洵长老没说是什么药么?”

    “没,长老一早就不在门派,只是给小人留了字条让一早送来。这药是一直温在灶上的,想来是怕凉了会损药性,姑娘若是给别人要的或是不立即用,还请记得找个地方温着。”

    “好,有劳了。”

    “姑娘客气。”

    见时清看着药罐微愣,映雪问道:“姑娘?要把它先放去灶上么?”

    “啊不用了,我想起来是什么了。”

    映雪一边将侍从做好的东西放下一边说着:“长老也是,让墨痕来送东西有一多半的时候都懒得跟墨痕说清楚是什么,万一姑娘记差了不麻烦了嘛。”

    时清听完扑哧一乐:“我跟长老讨教药理,要是连是什么药都分不清楚估计长老只会说我孺子不可教。”

    映雪扮个鬼脸:“不可教就不可教,姑娘又不是莲宗的。”

    “就你贫,快去吃饭吧。”

    “映雪先退下啦。”

    待映雪带上房门,时清打开古朴精致的檀木盒,里面是一对看上去价值不菲的玉镯。想了想,时清尝试着拆开盒子垫层,果然其下躺着一小张纸条,上面是再熟悉不过的笔迹,“切勿勉强”。

    时清看着纸条叹了口气,这人…昨夜果然是有心事,多半和除夕那夜有关。至于药,应该是避子的,不然也不至于不和墨痕说清楚是什么。

    收好纸条将药喝下,时清稍做思索拿定了主意。

    早课结束,神色轻松的姑娘飞快朝灶台跑去,一边哼着小曲做着师父爱吃的烤玉米和些适合下酒的菜,一边将上次下山带回来的好酒烫上。

    拎着酒菜走去桃源殿,师父果然在此。

    “师父~徒儿来啦!”

    “清儿啊,来,刚好师父这有点心。”

    “多谢师父!师父,看看徒儿给您带的好东西,下酒菜和您最爱的好酒。”

    “哟,这么有孝心?最近闯什么祸了想让师父给你求情兜底?”

    “……师父,徒儿这么多年哪闯过几次祸,再说我哪个月不是经常带着酒菜来看您,为啥您还总觉得我居心不良啊?”

    桃宗主点了下时清脑门:“谁让你是个顽皮性子,这么多年不带改的”。

    “嘿嘿,师父疼我嘛,徒儿也就能在您这顽皮顽皮了。”

    林间壶乐了,自己至今无妻无子,一向拿这机灵聪明的小丫头当闺女疼,她也是个懂事的,勤于武艺也常常来陪自己不说,每次下山几乎都会带回些不同的好酒,所有这些都让自己有了些天伦之乐的感觉。

    “不过师父,这次徒儿确实是有事想求您。”

    “哦?什么事?说出来师父肯定帮你。”

    “徒儿想成家了,但是不知道他要不要我。”

    林间壶喜上眉梢,自己这徒儿终于有招婿的心了,转念又想到她这几个月时不时失落的样子,开口问道:“你这几个月心神不定的是不是为了这事?”

    “是啊,毕竟不知道人家乐不乐意呢。师父,您帮我问问行不?”

    “说吧,是谁,能让我天仙似的徒儿青睐是他三生有幸。”

    “长老明洵。”

    “明洵啊,这孩子师父也是看好的,等他回派师父去问问。”

    “多谢师父!”

    傍晚时分,明洵带着给桃宗主和时清的东西回到门派直奔桃源殿。

    “晚辈见过桃宗主。”

    “明洵啊,行这么大礼干什么,快起来。刚好老夫还想找你你这就来了。”

    明洵并未起身,依旧恭恭敬敬跪在桃宗主面前:“桃宗主,晚辈此番,是为向您爱徒时清提亲。”

    桃宗主闻言一愣,停下了想扶起他的动作:“你说,你是来向清儿提亲?”

    “正是。”明洵语气平稳坚定却内心忐忑,稍稍回头,“墨痕砚池,东西。”

    待二人将礼物呈上,明洵继续道:“几样东西算不得什么珍品,聊表晚辈诚意。”

    桃宗主并未将目光转向二人,只看着跪在面前的清瘦男子:“老夫问你,你真心喜欢清儿?”

    “晚辈钟情清儿已久,只是…”明洵稍顿,语气带上了微不可察的苦涩,“飘零一人自觉不配,但还是不想错过心爱之人,所以今日特来寻求桃宗主许可,希望桃宗主可以代晚辈问问清儿的心意。”

    听到这话桃宗主笑着将人扶起,语气听起来颇为高兴:“你这孩子,江湖之人怎还顾及这些世俗条框。快起来。”

    明洵诧异于桃宗主的反应,试探问道:“桃宗主此话…是同意问问清儿的意思了?”

    “她今日刚来找过老夫,为的就是托老夫问问你是不是愿意和她成亲。你们二人还真是,都憋着不说倒让老夫牵红线。”

    “她……”

    “只要你诚心待清儿,老夫断不会因为世俗偏见阻挠的。她现下就在青霜园,你想不想亲自去问问?”

    “晚辈此刻前去怕是会有损她名声,不知桃宗主可否代晚辈将清儿请来?”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顾虑这么多了。”桃宗主笑着摇摇头,遣人去把时清叫来。

    片刻后殿中传进女子清亮的声音,“师父~~”

    “清儿,你托师父问的人来跟你提亲了。”

    闻言时清转向明洵眨眨眼绽开一个明媚笑容,又再看向师父:“那师父可同意了?”

    桃宗主捻了捻胡子笑得开心:“你若是愿意师父就同意。”

    未等时清答话,明洵认真问道:“清儿,你可愿意?”

    看着这双专注下藏着只有自己能看懂的不安的狐狸眼,时清答得轻柔却坚定:“好啊。”

    “好啦,以后有你俩相处的时候。”桃宗主愉快的声音插进两人之间,“清儿你先回去,为师有些话跟明洵说。”

    “师父,您可别欺负小辈。”

    “嘿你个小丫头,这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桃宗主说着,佯怒状拿手中拂尘敲向撒娇的小徒弟。

    知道师父只是做个样子,时清也不闪躲,只又做了个鬼脸退下。

    “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形。”桃宗主笑着摇摇头,这才看向明洵带来的东西,只一眼,纵使是他对女子的玩意儿几乎一窍不通,也看出了那支发簪绝非凡品。其他礼物诸如养生的药材和几瓶酒,显然也是精心挑的。

    “你…还不确定清儿心意就送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过是些俗物,比起心上人…哪里就算得上贵重了。”

    “你啊…清儿十三岁来我桃宗,这么多年都是被老夫惯着长大的,以后你可得多让着她点。”

    ……

    桃宗主絮絮叨叨同明洵说了良久,都是围绕着让他好好待自己的宝贝徒弟别欺负她,好像徒弟只是个寻常女儿家,不是这个修为上佳的女侠。而一直悬在明洵心头的事,桃宗主始终没有问起。

    回到锦云东殿天色已黑,纵使再欢喜不过,明洵也始终挥不去心头的愧疚和不宁。

    她…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才不介意…

    正出神着,明洵隐约听到一阵熟悉的笛声,仔细辨明方向后飞身而去。

    山上密林,一身白衣的姑娘坐在树枝上吹着笛子,腿晃啊晃的,怀里抱着个食盒。看到长老出现在视野之中也并未停下吹奏,只是嘴角笑意渐浓。

    “小朋友,你是猴儿么?大晚上的爬树上吹笛子?”温和的声音透着愉悦。

    时清翩翩跃下,把食盒捧到明洵面前:“想见你啊,给你。”

    明洵接过食盒打开,是米糕和清茶,还热的,挑眉问道:“就为给长老送米糕?”

    “当然不是,你先吃,凉了不好吃了。”

    两人席地而坐,时清头靠在明洵肩膀,一时无话。

    米糕不算多,吃完后明洵开口:“小朋友,专门吹笛子把长老叫出来,想说什么?”

    时清想了想,决定直接问:“明洵,你还是放不下除夕的事么?”

    明洵看向倚在自己肩上的姑娘,笑容渐渐散去,沉默良久后道:“我曾想用你的性命去换扳倒元阳宫的筹码。”

    “我知道。”

    看着时清清澈明朗的眼睛,明洵觉得眼眶微热,索性闭上了双眼。

    “不止为此,这件事又让你想到了顾长忆师兄的事,对么?”

    明洵叹了口气,并未回答。

    “明洵,我一丁点儿都不介意那晚的事。你为着顾长忆的事心有愧疚,可我和他根本不是一类人,我不希望你把这愧疚投射到你我之间,更不希望你一直囿于未发生的事徒增愧悔。”

    明洵微叹:“清儿,我非善类。”

    “我知道啊。我从十三岁就认识你了,门派救你性命给你庇护,我一直都知道,对你来说,门派凌驾一切之上。作为一派长老,你有你的处事立场,我从没想过要你把我放在首位。”

    时清说完站起身,朝还坐在地上的明洵伸出手。眼前人清丽无双,月光为她笼上一层薄纱,明洵握住了那只温暖的小手,略微借力起身。

    “明洵,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为着昨晚的事才这么着急提亲。”

    若是,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时清眼中的倔强让明洵下意识攥紧了她的手摇头:“不是。”

    “我以前…就曾经问过你一次了……”

    疑问取代了倔强,想起那时她枕在自己膝上的俏皮模样,明洵心里一刺,脸上却不自觉漾起笑意:“不过…你没答应…”

    我本来是想除夕再问一次的……

    两人的相处在时清脑中闪闪转转,直到——

    “不过在找到证据之前,姑娘可愿…一心一意留在明洵身边?”

    同样的羞意泛上心头,想抽回的手却被明洵攥得更紧,时清一昂下巴:“你别得意,这次答应了我也能悔婚,谁说答应就不能反悔了。没准儿到时候我直接逃婚,无非是去师父那领几顿鞭子再面壁思过几个月。”

    玩笑似的话像是初升的太阳,划开了一直围困他的寒意。他顾虑太多竟一时忘了,他放在心尖儿的人岂会被名声婚约这些俗事困住。这个姑娘,一直都无惧代价。

    将人紧紧拥在怀里,明洵胸中千般情绪化作时清耳边的呢喃:“清儿……”

    他身上浅淡的药香闻起来有些暖意,时清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胸口细微的起伏。片刻后,时清双手攀上明洵的背轻声道:“我不想只做你指尖一枝冰魂,我更想做你的手中笔墨掌中剑。明洵,你不需要像从前那样只择其一。”

    “清儿…”

    天意见怜,他竟能得她一腔柔情。

    时清看着明洵情绪翻滚的眼睛,右手按上他胸口。掌下他身上的那些旧疤并不会给她感知他的心跳带来任何阻碍。

    “明洵,不是所有人在经历过那般惨烈后还有勇气活下来的。所有过去的一切把你变成我喜欢的人,若你真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那是我命里该有这一遭,大不了……我亲手杀了你。”

    明洵心底那些纷乱被她一句话扫得干干净净,正想开口却又听她道:“你若还是放不下,那除夕夜的事就是你欠我的,日后你若背德忘恩负了门派或移情别恋负了我,我连同这旧账千百倍讨回来,是取你性命杀一儆百还是囚于地牢做我的禁脔,全在于我。”

    话音甫落,时清右手制住明洵脉门,左手握着成泰宁长老送的那支无比精致的匕首,将人抵上一旁的高大树干。冰凉的锋刃稍稍嵌进明洵白皙的咽喉处,压出一道浅淡血痕。时清附在他耳边悄声道:“论修为,你远不及我;论筹谋,我算你半个徒弟,断不会让你失望。我若想杀了你,你插翅难逃。”

    若是忽略掉那把透着森森寒光的匕首,这语气姿态恍若情人间鱼水之欢的暧昧前奏,可话语内容却渗着淡漠杀意。

    明洵从未见过时清这冷艳倨傲的样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星眸,没被制住的右手揽上了她纤腰,吻了上去。

    传到时清唇上的感觉温热熟悉,不同的是这次带着虔诚服从的意味,然而抵住明洵脖子的短匕纹丝未动,使得这个本该温情的吻危险十足。

    匕首锋利异常,因着明洵前倾的动作划破了皮rou,细细的血色在白玉般的脖子上蜿蜒而下,他恍若未觉,依旧重重碾磨着怀中人的丹唇。

    “此生,明洵甘愿。”

    染血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个花,时清收刃入鞘舔上他喉结和伤口,血液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蔓开。

    “那我等着你做我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