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 同人小说 - 【阴阳师/all须佐】渎神在线阅读 - 恶神(中贰)

恶神(中贰)

    “你又耍的什么把戏……”

    八岐大蛇食指抵在须佐之男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是说了吗?动静别这么大,免得把你驻守在外的神军引来。”

    须佐之男看了眼自身的狼藉,慌忙间随意扯了扯被褥遮羞,轻斥打算掀开帘帐而入的神军。

    “何事在外面说便是,”他道,“没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他的话语没有起到任何警示作用,刚刚欢爱过的神将无措地裹紧身上的被子,还强装镇定地要说些什么,帘帐倏地掀开了,一双双夜里的眼睛猎人般汇聚在他赤裸的身体上。

    即使已经知道周身之景皆为幻想,须佐之男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被朝夕相处的神军看到。

    他再次汇集雷电,手腕却被八岐大蛇反扣在身后。秀气的脖颈被蛇魔缠绕,急促的呼吸让他觉得腹中胎儿也更重了,压得他快要窒息。

    神军们在八岐大蛇的示意下拖着笨重的步子靠近,粗糙的带着老茧的一双双手抚摸须佐之男的身体。

    “不行,不可以……”他的喉间发出“嗬嗬”声,只觉得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须佐之男感觉到八岐大蛇射在自己的xue道里,但是他还在继续,xue道和yinjing摩擦不停地“咕叽”作响。

    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冰冰凉凉的手指揉捏他的舌尖,须佐之男疯狂地分泌唾液,在即将窒息前,他再一次高潮了。

    这回须佐之男射了很多,稀如水的jingye还有不少喷淋到他的脸上。除此之外,女xue同时潮吹,红肿的媚rou止不住地颤动,状似风雨中的小花。

    “你不妨再看看,我是谁,他们又是谁。”八岐大蛇轻捻须佐之男的rutou,乳水一股一股地沾湿他的指尖,准备哺乳的rufang十分丰盈,指缝间露出白皙的软rou,好似浸泡在一江春水中。

    威风堂堂的处刑神,现在的身体却如此yin荡。

    须佐之男掀起眼皮,那些盖住他身体的手臂不再是人类般的五指,而是魔军那腥臭肮脏的指节。少年神明被侵犯的场景又卷土重来,八岐大蛇似乎想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他永远都无法走出他所制造的阴影。

    “无论你以何种形态出现,”须佐之男牙槽都紧绷着,勉强从蛇魔的桎梏中获得新鲜空气,“我一定会将你斩杀!”

    “好啊,我等着。”

    ——“须佐大人,须佐大人!你醒醒……”

    是荒的声音。

    视线模糊起来,目光呆滞的魔军和燃烧的火把融成一幅抽象画,须佐之男在一刻也不停止旋转的画面中探寻荒的踪迹,一双温暖的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你还好吗?”

    他努力地睁开眼,光源并不是火把,而是荒带来的置于床边的烛台。

    须佐之男眼中的世界还是令人晕眩,好半晌才聚焦到荒的脸上。

    他张了张嘴,没有声音。荒猜到他想说什么,为他接了杯水,道:“我在外面听到你痛苦的呻吟,担心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就进来了。你梦魇了。”

    是梦。

    须佐之男握了握拳,指甲嵌入rou里,锐痛将他带离虚幻。他感到嗓子舒服了一些,沙哑道:“让你担心了。”

    随即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身下大半都像被水浇淋过,被水稀释的血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在早春的夜里腾着白烟。

    荒吃惊地站了起来:“须佐大人,这是……”

    “是羊水。”须佐之男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可以为我打一盆热水来吗?”

    “好。”荒很快应下,踉跄着跑了出去。

    带起的风摇曳烛火,忽明忽暗的。

    须佐之男身下阵痛,开始宫缩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贴着他皮肤的空气似乎都灼热,让他仿佛置身炼狱。

    动物与人类需要繁衍生息,他合上眼,隐约又回到年幼时孤身来到人间,村民们谈及牲畜下崽和家族添丁都笑意盈盈,每个生命都带着祝福在大家的期待中降临于世。

    除了即将要从他腹中诞生的那个孩子。

    他忽然又觉得十分愧疚,神明如爱子般那样爱着世人,却连认可自己孩子存在的勇气都没有。

    他浑身发热,迷蒙间总听到荒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

    他咬牙尽量不发出叫声,下体都要撕裂了,才知道原来创造一个生命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清脆的婴儿啼哭划破黎明前的宁静,须佐之男力竭瘫软在床上,荒抱着浑身血水的婴儿,简单清洗一番后裹在襁褓中。

    须佐之男似乎有很多话想对荒说,他没力气再说了。荒也不说话,清澈的双眼蒙了层看不见的阴翳,他揉了揉眼睛,下令让军队多驻扎几日。

    他像是一夜间长成了大人,稚气犹在,步伐却沉稳。

    .

    荒不由自主地和那双眼睛对上,须佐之男的眼神总是凌厉如刀锋,在友人面前却十分和煦,总是带着笑意,仿若阳光下的琉璃。

    他感到自己心跳加快,逃也似的将目光移向别处。战场出生的婴儿没有摇篮,襁褓都由旧布充当,他安静地躺在须佐之男身边,好像知道哭闹并不能换来拥抱。

    他们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襁褓中的婴孩只是乖乖地睡着,直到饿极了才哇哇大哭。

    须佐之男敛去笑意,他眼尾上挑,不笑时总带着一丝严肃,此刻如同覆了一层冷霜。

    “须佐大人,我们已经聊了两个时辰了,最终的清剿计划已具雏形。我先告辞了,你好好休息。”荒识趣地离席,最后一眼看到须佐之男松开衣服,是要给那个孩子喂奶。

    荒向月读隐瞒了须佐之男与蛇神的关系,他说不清缘由,或许只是单纯地和须佐之男约好这是他们两人间的秘密,另外的不敢深究。

    但是这点心思他不得不开始深究。

    少年人的爱意最炽烈,其实也最隐蔽,等到明火点燃纸窗户的那一天,体面和故作轻松都迅速瓦解,心火似燎原。

    荒不看他,其实刚一进去就把那个人的神态仔仔细细刻入眼帘。

    他的头发耷拉在肩上,发尾的位置刚好向外卷成小卷,想来这些天心力交瘁,维持耳边闪电的力气也得攒着。

    须佐之男身上的奶腥味更加浓郁了,荒莫名出了一身热汗,他的话没听进去多少,但一点不落地捕捉到了他耳坠摇晃时的细微响动。

    他是看到了须佐之男如何生下那个不被任何人疼爱的孩子的,武神的大敞的腿间缓缓出现一颗小小的脑袋,然后是肩膀,再是腿。须佐之男抱着婴儿,胀起的rufang被孩子本能地啃咬时轻轻吸气。

    他又想到须佐之男之前被通感折磨的日日夜夜,拥抱时修长有力的大腿夹着他的膝盖,呼吸、心跳、热度……隐喻着爱和性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荒用冷水浇面,脸和手一样冻得通红。他想,或许这些都只是导火索,名为“爱”的种子早在须佐之男冲破乌云和雷电自天际而降,弯下腰轻声轻语问他叫什么名字时就生根了。

    .

    恶神被一一击破封印,处决八岐大蛇前,须佐之男递给了荒一根肋骨。

    荒感受着手心里沉甸甸的重量,听见他道:“这是我的肋骨。”

    “天羽羽斩以雷电为锤,尘世为炉,以我的骨为芯,八岐大蛇之血为釉。”

    “我想请你留着这根骨,八岐大蛇野心勃勃,觊觎神王之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如果我还活着,你能再把这根肋骨交到我手上吗?”

    “你打算怎么做?”

    须佐之男贴上荒的手背,用巧劲将肋骨塞到他怀里,这样就算是他同意了。

    “过去与未来相连,只要有我在,八岐大蛇就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世界。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没对未来的我下杀手,但我要做的,是让未来的‘须佐之男’成为斩杀大蛇的一把利器。”

    荒答应得勉强,他不是不愿铤而走险,而是担心这之后再难有这样和须佐之男相处的机会。预言模糊且时刻变化,唯一确定的是须佐之男的陨落。

    “如果这就是你的命运的话,”荒的眼眶湿润了,他努力睁大眼,捕捉那个快要糊成一片的影子,“我会让你的牺牲都有价值。”

    须佐之男与他对面而立,良久,弯腰亲了亲他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

    荒感觉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裂了,严丝合缝埋藏在心底的情绪一瞬间倾巢而出,理智跟着断了弦。

    他抓住须佐之男的衣襟,后者毫无准备跌入他怀中。他们挨得很近,目光却如隔千万年。荒抱紧了他,只是吻了他的鼻尖。

    须佐之男眉眼藏着笑,声线依旧温和,他道:“总有一天,你会走在我的前面。”

    .

    .

    军营里多出一个孩子的事纸包不住火,神将的战甲臃肿起来时就惹了非议。须佐之男对此保持沉默,任由他们猜,偷情对象左不过凡人或者神明,若是说出真相,恐怕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其实早该解决那个出自一场阴谋而出生的孩子,利爪抵到他脆弱的脖子渗出细细的血珠啼哭时,须佐之男再一次动摇了。

    “乖,不哭。”须佐之男轻轻摇晃着他,他哭得泪眼朦胧,须佐之男似乎也感觉什么东西紧紧地攫着自己的心脏,但是他哭不出来。

    他明明是为消灭罪孽而战斗,却在每一次的选择中背负上更加沉重的罪孽,压得他喘不过气。

    怀里熟睡的婴儿含着他的rutou,小小的拳头攥了一缕他的头发,好像这样才能安心一点。

    他未曾仔细看过孩子的模样,只记得他的头发跟自己一样是金色。哪怕只是一点点,他都害怕从那个吮吸乳汁的孩子身上看到和八岐大蛇相似的地方。

    审判来临前,须佐之男却决定将孩子送到了沧海之原。

    他那时反复思忖了很久,不知道怎样安排才最合适。伊吹从孩子的爪牙中脱身,甩了甩圆滚滚的毛,说这家伙比伊邪那岐以前送回来的小神兽还难缠。

    须佐之男的毛笔浸墨许久也没动笔,闻言说你当年也没让人省心到哪里去。

    说完这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某个时间节点已经将那个孩子和岛上的神兽们置于同一位置了。

    他很久没回故乡,岛上风光依旧,连陈设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听闻“小金毛”回来,神兽们叽叽喳喳围着他,连步子都迈不开。

    须佐之男无奈地任由他们摆布一通,而后顺理成章地请他们帮忙照顾孩子。

    “他也是你从别处弄来的神兽吗?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因为他不是神兽。”

    “那他叫什么名字?”

    须佐之男顿了顿,而后摇摇头:“没有。”

    神兽们也并不在意,兴致冲冲地要给他起名。须佐之男趁他们不注意悄悄离开,独自一人围着小岛漫步。

    他记得这里的一草一木,伊邪那岐领他回来的小径两边还有蝴蝶翻飞。

    须佐之男最后绕到了海崖下,伊邪那岐的衣冠冢就立于此,上面的刻字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

    海崖上是他和冒充伊邪那岐的八岐大蛇偷欢的小屋,上下不过十丈,他却从来不敢踏足这里,沉浸在蛇神编织的别有用心的美梦中。

    他像是被卸去了浑身力气,倚靠着木碑,看不见海。他的指腹在胸前的风暴勾玉上逡巡,自嘲般地笑了笑:

    “您教导于我的,我仍是没学到半点。”

    须佐之男从下午坐到天黑,双腿都麻木了,起身时迎面碰上来找他的伊吹。

    “大家都在等你哦,好久不回来一次,你可不能缺席。”

    须佐之男把胖猫揽在臂弯:“可是我我没听说有什么宴席。”

    “到处找不到你,原来在这偷懒。先说好啊,我们做了饭,公平起见,你得负责倒茶。”

    ……

    .

    受命处刑八岐大蛇那天,须佐之男来到了关押他的禁地。

    成群的尸骨,匍匐的神官……八岐大蛇噙着和初见时如出一辙的笑。

    “真没想到,再来一次你还会来解救这群废物。好久不见啊,神将大人,或者说……未来的神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