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粥粥很喜欢哥哥,对不对
银灰色的床单,男女身体紧贴,热切的亲吻。 吻着,气势凌人的女人没了动作,她还含着男人的舌尖,就已经沉沉睡去。 苏珩已经动情了,下身透明的粘液与血污混和在一起,又被卫生棉尽数吸收。 他与她拉开距离,沉默的看着女人,脸色阴沉冒着森森寒意。 报复性地咬住兰姿的脸,在上面留下个牙印。 可真行,来势汹汹的样子害得他以为今晚要“浴血奋战”,还狠狠兴奋了一下。 结果…… “小趴菜。”苏珩摇摇头,钻进她怀里,掀开她的衣服叼住一侧乳尖吃起来—— 苏总没吃到rou,要求补偿。 …… 第二日清晨。 宿醉的两个女人都不约而同的得到一杯蜂蜜水。 兰姿全身酸痛,她揉着胸口,就着苏珩的手喝了满满一杯。 解了渴就赶紧往厕所跑,人有三急,解决完人生大事洗漱照镜子时,兰姿才发自己的脖子、前胸、肚子、大腿,手臂甚至脚裸上都布满痕迹。 “你昨天做了什么?!”她透过镜子看向卫生间门口,抱那个胸倚门,潇洒自在的男人。 苏珩面色还有些白,但照比昨天前天好了不是一点半点,不然也不能有精力耸耸肩膀非常欠揍地说:“如你所见。” 他昨天食之味髓,把她浑身上下都舔了一遍。 “你属狗的吧!”兰姿看着脖子上的斑斑红痕,踹死他的心都有了。 “说!是不是故意的?”她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下来平视自己:“你幼不幼稚啊苏珩,我都说了这几天在家陪你不出门了,你至于吗?” 苏珩可不承认,他甚至埋首于兰姿颈间又吸出个草莓,五官英俊气质清冷,就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不出门你生什么气?大不了让你亲回来。” 兰姿没忍住一个巴掌拍到他脸上:“滚!狗男人!” …… 另一边,江慈上完厕所,拿着蜂蜜水走出房门想再倒一杯。 出门就见到落地窗前,盯着沙发出神的男人。 “哥?” 江慈不喜欢自己的声音,她特意学过一段时间配音,伪装正常音色的假声成了本能。 她揉着欲裂的头颅,凝眉头看向长身玉立的男人。脑中闪过极其逼真清晰的片段,与平时那些荒唐的梦一样又不一样。 “你干什么呢?”她奇怪的看着他,没有放过他一会红一会白的脸色。 周恕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看着女人揉着凌乱的头发走出来,心头的雀跃要把自己撞碎了,说不出的心虚感让他赶紧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她若无其事的开口叫他,经过伪装的声线坦坦荡荡。 明知那一点希望是痴心妄想,可深渊里沉浮的溺亡者还是忍不住期待。当期待破灭,心口的痛苦远比他想的还难以承受。 “没事……呃,还有蜂蜜水,我去给你拿。”周恕声线有些紧,他不动声色的调整状态,朝江慈笑笑往厨房走去。那笑容温暖清新,让人如沐春风,与往常一般无二。 短暂缥缈的期待被打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脚踏空的失重感。 ——江慈不记得了。 他控制着自己的行为,装作与以往没什么两样——这对他很容易,他本就是个善于忍耐的人。 周恕走过江慈身边,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庆幸,美梦没有成真,但也没有变得更坏。 江慈奇怪的看着他,视线下移,一闪而过的红痕让江慈瞳孔骤然放大。她脑中浮现出男女交颈的画面,鼻尖的幽香与大脑传达给唇瓣的触感记忆让她感到惊愕。 江慈跟过去,将手里的空杯递给周恕。 “哥……”对应他脖子上的位置,她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颈子,状似不经意道:“你脖子红了。” 周恕挺拔的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充耳未闻,指尖暗自捏紧水杯,直至倒满一杯,递给她时周恕恢复往日的从容松弛。 “是吗,哪里?”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因惊讶微睁的眼睛、覆住脖颈的手,连嘴角的弧度都显得如此无懈可击。 “没事,我等会自己看看。”他就此打住,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你快喝吧……出国几年还学会喝酒了,脑袋疼吧,看你下次还喝不喝了。” 他摸错位置了,是脖子的另一侧。 江慈压下心底的狐疑,干笑两声,喝了一半。 “我回房间了啊,拜拜……” “等会,把饭吃了再去睡。”西装革履的男人亲手给她摆好碗筷添饭倒水,做完这些,他拿起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与她交代道:“我去上班,你吃完不用动,放在这里就行,中午我回来收拾。” “哦,好。” 江慈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应下了。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说酱酒瓶倒了不知道扶起来不是夸张,但究其根本是因为她的生活环境不需要她来扶倒了的酱酒瓶。在国内时不必再提,就是高中出国后,念本科念硕士,十年来吃饭穿衣都有专人打理,这次是她爸停了她的经济来源这才不得不寄人篱下。 而周恕也早就习惯了照顾她。 “中午想吃什么?”出门前,周恕问。 江慈还穿着昨天的背心短裤,不老实的蹲在凳子上,把咬了一半的小笼包浸泡到粥里,等它完全浸湿再一口一个的吃掉。 听他这么问,江慈立刻举手:“刘rou……牛rou跑,煲……” 她慌慌忙忙的,一手托着另一只手的胳膊肘,小孩儿一样举着。 周恕指尖微动,生生止住为她顺背的欲望,微抬的手握成拳头背在身后:“别着急,慢慢说。除了牛rou煲呢,还想吃什么?” 江慈咽下这一口,不客气的说:“还想吃海鲜鱼丸羹,但是太麻烦了,这个晚上吃吧,中午简单吃点。你下午还得上班,中午也别做饭了,就直接给我打包带回来,我要城北蓝田小馆的,他家牛rou煲做的最好了。” 她十年没回来,一回来就把整个锦城的好吃的摸透了,比一直生活在这儿的周恕都清楚。 周恕没好也没说不好,问了还有没有别的,一一记下后便出了门。 门被关上,那丝丝缕缕的幽香就消散了。 江慈拿着筷子,又夹了一个小笼包浸在粥里,她盯着桌子上过于丰盛的早餐看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扔了筷子,抬手啪地一声扇了自己一记响亮耳光。 她皮子嫩,一巴掌下去,从脸颊到了脖子,很快就浮现出红肿的巴掌印。 与此同时,咔哒一声,人脸识别成功,门开了。 清冽的墨迹幽香争先恐后地灌入鼻子里,江慈回头,对上男人来不及收起的表情,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江慈想说些什么。江慈却已经把脸转过去了,加了个虾饺,她声音很平静:“怎么没走,东西落下了?” 她勉力的粉饰太平,想把那个巴掌当做不存在,就像昨天晚上那场不该出现的乌龙。 可显然,男人不是这么想的。 “你记得。” 简简单单的陈述,他笃定道。 江慈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秒,在事情变得不可控制之前,她直接回头看向周恕,像挑衅,但又理直气壮的:“记得什么?” 她也笃定,周恕这个再正人君子不过的人,说不出昨晚的事。 周恕一眼就看透了她流氓无赖般的把戏,脸色红了又红,嘴巴开合几次都没说得出口,倒把自己弄得跟熟透了的番茄一样。 鼻息间的幽香更加绵长了,像昭示着主人的窘态,也像在勾着江慈趁现在扑上来吃掉他! ——他很美味,她知道的。 若是别人,周恕转身就走理都不理,可是在江慈这里,如果她想听,他宁愿磕磕绊绊,生涩的直面羞耻。 “昨天……你、和我,在沙发上,我们……我们……不、不清白。” 江慈吞了吞口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男人身上的幽香更加浓郁了,而且红着耳朵故作镇定的模样又实在可口,她真想……不行,她不能想! 明明是她把内敛温和的男人逼迫到这个份儿上的,人家鼓足勇气了,她却毫无征兆的退缩。 “什么叫不清白,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她想走,长腿放下穿鞋的时候,被大步走来的男人圈在了原地。 周恕的皮鞋踏足纤尘不染的地面,一手撑着餐桌一手撑着江慈的座椅,他生平第一次做如此有攻击性的动作,别的倒也有模有样,除了那红得要滴血的耳朵。 “你想赖账?”周恕的视线黏在她半张脸上的巴掌印,眼神内敛而克制,声线也非常平缓,轻描淡写地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什么赖账……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起来,我要回房间了。” 他的行为如此强势霸道,话语却一如既往淡定。 江慈不由想到十年前的那天……她心脏忽然慌乱起来,扑面而来的墨香加剧了理智的堕落。江慈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往源头扑去,将他压在身下,撕开他的衣服,吻上他的每一寸皮肤,把那香味吞吃入腹,把他融进自己的血骨,听他失控的喘息。 可她抱胸,以一种防备的姿态的看着他。 “你有病吧?别看我,滚远点!”拧着眉头,大小姐骄横的看着他,目光上下打量,像看垃圾似的。 ——如果江慈心虚,她就这样对周恕,虚张声势恼羞成怒,从不吝啬最恶毒的语言和最刻薄的目光。 这样的表情,又像十年前那样,她看着难堪的周恕,愕然又嫌恶地说:真恶心。 没有一丝犹豫,周恕像是被激怒了。他坐在餐桌上,依旧圈着江慈不让走。空闲下来的手一件一件的脱去西装外套和马甲,然后扯开领带,一颗一颗解着扣子:“不承认是吧,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你都做了什么。” 江慈知道怕了,她一把握着周恕解扣子的手,勉强牵了牵嘴角,有些慌乱:“哥!哥,你……你……我是你meimei,你别这样。” 周恕挣开她的手继续往下,冷静地看着她:“你不是,十年前就不是了。” “不……哥,你别……别这么变态!” 江慈撇开头,不去看他撩起背心下摆露出的狼藉,本该白净的胸膛上满是青紫的牙印和吻痕,从锁骨到小腹都是斑斑血迹,狰狞又可怕。 “为什么不看我?江慈,昨天晚上你对我做的事,你真忘了吗?”他不强迫她转头,收回圈着她的手,两手抓着背心下摆直接脱掉,赤裸着上身,半跪在江慈面前,仰着头看她。 他是那般高洁傲岸的君子,质傲清霜色,临风无摧折。 江慈记得,以前只要是她爸去给周恕开家长会,一连三天心情都是不错。从小到大,无论是学校里的老师还是亲戚长辈,提到周恕无一不是赞誉有加。 周恕是头上有光环的人,她一直生存在他的阴影下。 而现在,仿佛永远得体高洁的人,跪在自己脚下,散发着凛冽的幽香,悦耳的声线清淡地说着诱人的话。 “周恕……你疯了吗。” 江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谦谦君子褪下衣衫,赤裸的胸膛布满暧昧的桃色痕迹,鼻尖是小勾子一样不断挑战她薄弱自制力的幽香。江慈看他像看怪物一样。 周恕捕捉到了她频繁吞口水的行为,他缓缓起身,脸贴近江慈,轻声道:“粥粥,我香不香。” 江慈没回答,她是个想要什么立刻就得得到的性子,能忍到现在全是因为对方是在她心里无线趋近于神祗的周恕。 “你想吃吗,粥粥。” 神明轻言细语,垂着眼角,妩媚的朱砂痣鲜红似血泪,他堕落为精怪,引诱凡女。 江慈敏锐的察觉到诱惑背后到陷阱,她警惕的看着他,吞咽口水,艰难的挣扎:“你别做梦了,我喜欢女人,除非你去变性,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知道,我知道。”周恕像安抚小孩子一样,越是气定神闲,眼角血痣越是艳丽似妖。 “我知道你喜欢女孩子,没关系的,这和你觉得我很香不冲突,不是吗?” “取向如何跟你的嗅觉有什么关系,你可以喜欢女孩子,你也可以继续对我做昨天的事,你只是在遵循本心,这和爱情无关,只关乎你愿不愿意。”周恕心里的荒原养着一只恶魔,它在吞噬他。 “骗子……不对……”江慈的手触上他胸口的一道牙印,过于轻柔的抚摸,引得他轻微战栗。 “要不要再尝尝?粥粥昨天一直在说哥哥很香,粥粥很喜欢哥哥……对不对?”他把‘的气味’三个字隐藏,既为自己的卑劣而羞愧酸涩,又自欺欺人,难掩欣喜地偷来一句不被承认的喜欢。 周恕的唇离她很近,近到每说一句话都是在交换气息。 “我、我就,我就闻一闻。”江慈吞咽口水,目光落在周恕微张的唇上,极缓慢的贴近、贴近…… “哈啊~” 不知是谁发出的一声微弱急促的喟叹,不过很快就被更暧昧的声音吞噬了。 ……